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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余晖掠过,把两人青石板上的身影渐渐拉长。

    到了齐宅的胡同口,齐父的马车也刚到,显然是刚从都察院回来。

    萧朗吟拱手有礼道:“伯父好。”

    齐鸣泰只看到儿子骑在马背上,没留意牵马的人,和萧朗吟对上目光后才惊道:“是朗吟啊,多日不见,又长高了。”又横眉埋怨儿子道:“让朗吟为你牵马,你倒也能坐得稳!”

    萧朗吟是镇远侯之子,细论起来,要比齐家的门楣尊贵许多。

    齐宥只把他当同窗,被父亲一提及才觉不妥,忙下马朝萧朗吟笑着道歉道:“对不住,那下次我给萧兄牵马好不好?”

    萧朗吟望着他的笑颜道:“我和阿宥多年同窗,关系不比旁人,为他牵马我心甘情愿,伯父不必和我客气。”

    齐鸣泰颔首,一边让家中小厮牵那马去后头喂些草料,一边把萧朗吟让到花厅。

    齐鸣泰待人客气,但面对萧朗吟,眉眼间远没有对魏九朝那般热情,寒暄中夹杂着戒备。

    萧朗吟一脸无知无觉,身形高高大大,却偏偏笑得人畜无害,直接跟随齐鸣泰往院中走。

    齐宥只能认命地跟着二人走进花厅。

    齐鸣泰随意问道:“你们国子监射猎的名单拟下来了?”

    “嗯。”萧朗吟双手微微握拳:“我,九朝,阿宥都去。”

    “你们正是年少,策马驰骋也是人间快事。”齐鸣泰抿口茶水,状若无意道:“令尊去么?”

    “父亲几十年不碰刀箭,弓马已生疏。”萧朗吟前身微倾:“这次他不随驾。”

    齐鸣泰笑笑,并未答话。

    萧朗吟主动问询:“伯父此次要和我们同去么?”

    “我留在京城。”齐鸣泰摇摇头,谦道:“我一介书生,不会射箭不能骑马,让阿宥随着你们见见世面也就是了。”

    沉默半晌,萧朗吟声音沉稳:“伯父,这几日我不在京中,听说太后有恙?”

    齐鸣泰叹口气:“太后也是多年的老毛病了,这次来势汹汹,听说已多日不能起身了。但有祖宗庇佑,想必定能转危为安。”

    萧朗吟沉吟:“太医可有法子?”

    齐鸣泰不置可否:“太医只说是心病。”

    萧朗吟一怔,心病自然要心药医,说到底,太后此番病倒还是因为赵王一事,那心药究竟是何物呢?

    两人都无意再聊,萧朗吟笑笑起身道:“瞧着天色不早,朗吟先去牵马,改日再来叨扰伯父。”

    齐鸣泰点头笑着,把萧朗吟送出大门。

    等到萧朗吟骑马的背影消失在路尽头,齐鸣泰才嘱咐齐宥道:“以后莫要和他多亲近,免得受他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