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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宥耳根一红,同时又不禁松了口气。

    雍炽啊雍炽,你既如此说了,那我就只得多敬你几次,也让你睡个好觉。

    没过多久,齐宥再次提壶至御前,表情殷切又热烈:“今日是臣生辰,臣心甚喜,陛下满饮此杯,就算为臣祝寿了。”

    雍炽轻笑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齐宥搜肠刮肚想着吉祥话,又上前敬了几次酒。他偷偷觑看雍炽,觉得眼眸有几分迷离。

    是不是离喝醉不远了?

    崔銮在席间冷冷看着齐宥再三劝酒,对身畔的崔家人道:“你看那个马屁精,为了讨好陛下连命都不要了。”

    “陛下也真赏他脸,尚书敬的酒都只是沾沾唇,偏偏是他敬的,每次都饮尽了。”

    “哼,还不是他会说吉祥话,什么河山永固荡尽敌寇,陛下能拒绝么?”

    “那我们也说,还能在陛下面前露露脸呢。”

    崔銮闻言起身,满斟一杯酒跪在阶下:“祝陛下早日觅得良人,相爱相守。”

    崔銮知晓陛下后宫空悬多年,特有此一说。

    雍炽看向他,微醺的眸底起了一丝波澜:“卿所言,正是朕所盼。”

    说罢,也饮尽了杯中酒。

    众人见此等情形,皆纷纷而至,轮番给雍炽敬酒。

    雍炽来者不拒,敬酒的人如过眼云烟,唯有杯中酒,才是雍炽此刻想要的。

    他很想喝醉。

    从小到大,雍炽酒量傲人,再加上心志坚定,往往喝再多的酒也不会妨碍他的清醒自制,他还没怎么尝过喝醉的滋味。

    过往饮酒,敌人醉意朦胧,他缓缓拔剑一击毙命。在觥筹交错间运筹帷幄,是他最擅长之事。

    他曾趁蒙古人得胜大醉,在雪夜策马奔逃出蒙古,几年后回以致命一击,杀得蒙古人片甲不留。

    他也曾在刀光剑影中劝醉赵王手下的将领,自己却清醒离席,和萧家率兵攻入宫门让江山易主。

    雍炽一直认为,唯有清醒才能取胜。

    只是在今夜,他第一次输给了所谓清醒,清醒的看着齐宥暗中筹谋灌醉他,清醒的感知伤口灼裂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