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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雍炽道:“那封信上的家徽,是萧家的么?”

    “不是萧家的。”蒋辰谨慎道:“但也不能证明萧家和此事无关, ”

    “北苑那次,刺客出手毫不留情, 是真正刺杀。宴会舞剑的那人只是为了让赵王救驾罢了。”雍炽看向蒋辰:“想杀朕的似乎有两波人。”

    蒋辰跪下:“是臣之罪。”

    雍炽望着他,忽而笑道:“朕还要请你再罪己一次。”

    蒋辰抬头,一脸不解。

    “离京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你若是那些任务失败的刺客,会怎样?”

    蒋辰一怔,对于太后和赵王来说,射场之行是翻身的最好机会,若回到京城,赵王再次回到高墙之内,再想翻身难于登天。

    既然第一次“救驾失败”,赵王没有立功,那为何不能有第二次“刺杀”和第二次“救驾”呢?

    “他们必定不甘心,正在暗处盯着朕蓄势待发。”雍炽淡淡道:“赵王天天往朕这里跑,想必也已经做好救驾准备了。”

    蒋辰握住手中刀柄:“臣必不让贼人有可趁之机,必……”

    雍炽抬抬手:“听朕说完,你防守得太严密了,让人无机可乘。朕想,今夜不妨给他们一个机会。”

    蒋辰一怔:“陛下?”

    他怎么听不懂了,难道陛下是要给贼人刺杀的机会吗?

    陛下是万金之躯,这也太冒险了。

    雍炽道:“传朕的旨意,听闻此处星空甚美,今夜众人不去驿馆,安扎毡帐露营。”

    露营比驿站危险百倍,陛下……这是故意引诱暗处的刺客现身!

    刺客背后之人不是赵王就是太后……陛下此举是想给他们一个震慑?还是不愿继续迁就他们,准备抓住刺客后干脆连根拔除,对太后赵王下手?

    蒋辰一怔:“臣劝陛下三思!”

    雍炽冷冷道:“朕不想忍耐,从登基到如今,朕对他们足够宽容,他们并未有丝毫悔意!”

    太后在演戏,赵王也在演,雍炽陪他们演一场又一场,只为了那么一点儿微末的真心。

    也到了给他们提个醒的时候。

    蒋辰默道:“陛下觉得赵王可知晓此事?”

    他看赵王还有几分任性天真,虽然倔强,对雍炽倒也还算恭顺。

    “也许刺杀不是他本意,但他定然知晓此事,要不怎么承担“救驾”的重任?”雍炽眼神淡漠:“他本心不坏,觉得自己会救驾,朕也不会受伤。只是想借助此事走出来而已。”

    但雍炽不喜赵王利用自己达成目的。

    从小自作聪明,其实拙劣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