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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不必如此,臣……不热。”

    “撒谎。”雍炽伸手帮齐宥整理黏在脖颈处的发丝,声音很沉:“阿宥,你总是在骗朕。”

    齐宥:“……”

    他拿捏不准雍炽的态度。

    若雍炽强硬倨傲,他也可以恭顺冷漠。

    可偏偏,威逼中夹杂着一丝笨拙真挚的讨好,让齐宥无法招架。

    他在雍炽清冷深邃的眼眸中缩着肩头:“陛下万金之躯,怎能给臣打扇……”

    “朕喜欢。”雍炽把齐宥摁坐在椅上,□□的胸膛环在他身后,不由分说摇扇道:“好了阿宥,从今日开始,不许再和朕赌气!”

    动作是温柔取悦的,语气却仍是命令的口吻,还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凌厉。

    言外之意是,朕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朕既然已主动来齐府,那一切就到此为止不许再提。

    好像只要他愿意低头,那过往的一切伤害都可以在顷刻之间消弭。

    狗雍炽,认个错都是压迫傲慢的意味。

    齐宥抬眸看向他,唇角闪过冷笑:“陛下真是肆意,想处置臣时,圣旨一下,臣无可反驳,也无力反驳。想要和好如初,也是一句话撂下,臣就要再次被您摆布?”

    雍炽被他的笑意激得微微皱眉,语气微冷:“阿宥,你是在质问朕?朕倒是想问问,到底是你轻慢了朕,还是朕摆布了你!”

    齐宥抄话本上的情书戏弄他,事情已过,他也不愿追究,只是他已经亲自来到了齐家,齐宥为何还要拒人千里之外?

    说到摆布,难道不是他这个皇帝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么?

    齐宥偏过头,已然不愿多说,伸手按按眉心,一脸疲色。

    若是二人没有共处一室,以雍炽的性子,话说到这份儿上,定然不可能主动低头。

    可齐宥就在他面前。

    烛光把少年的身形勾勒得温润单薄,狭长漂亮的眼尾,也染上难言的落寞。

    雍炽立刻觉得心密密匝匝的疼,他不想争论,也不愿再旧事重提,那些曾经在意的事,都飘渺到不值一提。

    他看不得齐宥受委屈的模样。

    闷着头一声不响,雍炽把齐宥撑着脸颊的手扯到眼前。

    手掌心光滑可爱,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可雍炽却不由自主的轻轻按了按,声音微哑:“还疼么?”

    齐宥呼吸一滞,偏转过头不去看雍炽。

    少年的侧脸被烛火映亮,让雍炽蓦然想起,他们在射场捉鱼那日,自己的手不小心扎进了刺,齐宥认真给他吹伤口时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