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聆音其实挺不容易的,她家境不好,运气也不好。孙景宁有点唏嘘,她是我见过的最倒霉的人。
都说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她运气那么差,可能是因为她一直不太爱笑。人也是独来独往的,除了参加比赛和小组作业要组队,几乎什么事儿都是自己做。
对所有男人女人都冷脸相待,恨不得离人八丈远。
林眷皱了皱眉:那聆音大学有受欺负吗?
要是谁敢欺负她老婆,她非得把他们一个一个都刨出来,一人给一个大逼兜。
这倒没有孙景宁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想喝口水,但是林眷丝毫没有给他倒水的意思,盯着他的眼睛示意他赶紧说下去,男生都不会为难美女,至于女生,据说她在女生里人缘比在男生里人缘还好。她虽然冷淡,但是真的有本事。
带着她一整个宿舍的绩点都起飞了,年年她们宿舍都包揽奖学金。
江湖人称,绩点之王。
孙景宁看见林眷眉目舒展了一些,探身倒了杯水,他正准备伸手接过来,这妹妹像是没长眼睛一样,自己先喝了。
那我老,聆音,她大学时候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吗?
孙景宁眼看是指望不上林眷倒水了,不知道为啥,他心中不敢为此生出怨恨,反而想起这几日的倒霉和怪相,觉得自己动手也挺好
自己倒水只是要在床上翻翻身子,要是让林眷给他倒水,这深更半夜四下无人的,发生点什么,可能他就只能在坟头里翻翻身子了。
他非常具有自我管理意识地给自己倒了水喝下去,润了润嗓子说了从前他追简聆音的事儿。
这事儿多有意思啊,才子佳人,情深义重的,不得给林眷说得兴致勃勃?
结果他越说,林眷看着他的眼神就越微妙,那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堪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能看出来是个笑,但是不能细品,细品就容易恐怖。
孙景宁觉得,自己残存的理智已经不足以经受任何惊吓了。
孙少捂着自己的小心口紧赶慢赶说到了自己被简聆音拒绝的时候,简聆音说出那句:对,男人女人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狗。
然后病房里弥漫着的无形威压消失了,林眷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点,只是多了一点点。
但孙景宁感觉自己从一种莫名的恐怖中活了过来,灯光也明亮了,呼吸也通顺了,人生也美好了。
聆音说,她喜欢狗呀。林眷笑眯眯地看着孙景宁,她但凡是真心实意笑起来,总有一股浓情蜜意的感觉,配上她明艳动人的五官,仿佛她就是说了个锤子,听着也像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