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亲吻了林眷的嘴唇，很轻，沾满了潮湿而咸涩的泪水。她含着林眷的眼泪，一起吻下去。林眷哭得鼻子不透气，嘴巴还被老婆堵上了，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在接吻中窒息。原来从前亲老婆，老婆说喘不过来气儿了是这种感觉吗？

    真的是生理层面的喘不上来气，不是心理层面的吗，哭了。林眷被亲得眼冒金星，感觉自己从小脸煞白直接变成小脸发紫。

    但是眼泪终于是止住了，再不止住，她怕老婆能让她窒息一晚上，她还不想变成僵尸小狗。

    还不开心吗？简聆音摸了摸林眷的金发，用袖口给林眷擦了擦泪痕，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高兴点，要跟我一起洗澡吗？

    林眷睁大眼：老婆，你你牺牲这么大吗？

    你不用这样，我害怕。

    终于有点精神了，看来你吃这一套。简聆音把人牵起来，走，进浴室。

    我林眷拽着老婆的手不动弹，脸红到脖子根，我用不着这样哄！

    简聆音只想笑，那你倒是松手让我去洗澡啊！

    我没哄你啊，我是命令你。

    简聆音发现小狗还是要训的，就是得在她难过的时候哄一下，在她犹豫的时候凶一下，以及不论在她什么时候，都要爱她一下。这样小狗才会乖乖地听话，然后永永远远地在你的身旁。

    你不听我的话？简聆音作势要松开她的手，还是你不想跟我一起？

    那我不勉强了，我自己去洗澡了。

    我没有不想！林眷抓住老婆的胳膊小小挪了两步过去，我要跟你一起。

    林眷感觉自己已经一万年之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她也不是第一次跟老婆一起洗澡了，她上辈子跟老婆在一起洗澡的时候，可比现在勇敢太多了。那时候她哪里会想那么多，要跟小师姐贴贴就要跟小师姐贴贴。

    老婆洗澡前她亲自上去准备浴巾，老婆洗澡的时候她侯在外头帮忙倒热水，老婆洗完澡她第一时间上去送衣服。那个服务精神，可以说是比洗浴中心的打杂小妹都要尽职尽责，事无巨细。

    现在她经历了太多分别和波折，惊吓和忧惧，连跟老婆在一起这件事儿都要琢磨琢磨对不对，更别说是更亲密的事情了。她踌躇犹豫，并非因为不喜欢，恰恰相反，她实在是太喜欢了。喜欢到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靠得太近怕玷污美好，靠得太远又实在贪恋。

    最后就变成了

    你再磨磨蹭蹭的，今晚就睡厕所吧。

    简聆音把人扯进浴室里，雾气蒸腾，水声淅沥。她第一次这样跟人赤诚相对，不只是身，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