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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早该想到可能和隋桢的家人有关系,但没想到隋桢就这么淡淡说出了口。

    “这是妈妈的遗物,一串牦牛骨的手串,小时候爸爸丢妈妈东西的时候,我悄悄收起来的。”隋桢捏着手串,“我爸找了新的妻子后,那时候搬家,准备把我妈的东西全丢了。”

    付琼道:“……妈妈看你现在这么好,应该很开心的。”

    “我其实这些年对她的样子和感觉都淡了很多。”隋桢说,“但它像一个护身符,我知道它在保护我。”

    难过和酸涩的情绪翻涌上来,付琼最见不得隋桢这种看似坚硬的人现在这个样子。

    沉默寡言的安静背后,孤独复杂的情绪覆盖着这个男孩周身,蒙了一层灰色。付琼有时候想,没有这些事情发生的隋桢会是什么样呢?他会获得一个,更完整更好的人格和人生吗?

    他不知道,因为没有这种“如果”。

    付琼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手链,轻声道:“会好的,如果往后你漫无目的,或是向着其他的方向走,我会想办法带你回来。”

    “我不会走的。”付琼看着隋桢。

    隋桢没有说话,神色柔和下来。

    他把手覆盖上自己的手链,道:“我有时候会想象我妈妈的样子,可我实在想象不出来。”

    “所以偶尔我觉得,我会不自觉被温柔的力量吸引。”隋桢看向他,“比如……”

    “我?”付琼指指自己,有点疑似害羞地垂下头,“我温柔……吗?”

    隋桢哼笑了一声:“你说呢。”

    他刚笑完,忽然脸部就扭曲了一下,付琼手捏着他腿部掐紧,那酸胀感迅速到达大脑蔓延全身。

    “轻点!”隋桢抽气道。

    “按摩不能温柔。”付琼抬起头,带着点狡猾的笑说,“腿给我抬起来。”

    ……

    进入冬季之后,付琼觉得时间慢了很多。

    每天早晨起床对于他来说变成了困难的事,但隋桢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他偶尔还会下楼小跑两圈上来,再叫醒睡在暖和的被窝里的付琼。

    冬天的空调费很贵,他们俩的屋子狭小,在南方没有暖气的地方,空调费也是很要命的东西。被窝永远有潮湿的触感,捂不热,不舒服。

    付琼是个小机灵鬼儿,想了个办法,每天睡前用吹风机把被窝吹得干燥后再躺进去,后来实在太麻烦,他们两个人才去买了电热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