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农家乐有一间美国乡村似的小酒馆,晚上九点,林子安一个人溜达进去,在吧台点了一杯威士忌。
酒馆里放着美国西部的牛仔音乐,配着还带了点中式气息的装修,总感觉有些不伦不类。晚上过来喝酒解闷的人不多,除了有一座年轻人在喧哗地玩着酒桌游戏,基本都是独自一人过来打发时间。
从进来坐下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有六杯威士忌进了肚子里,喝得太急,林子安的眼前都开始变得有点迷蒙。
他低垂着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冰块在杯子里转动发出丁当响声。
过长的碎发落在脸侧,半遮半掩地露出雕刻般的侧脸,吧台的暖光打在笔挺的鼻梁上形成一道刀刻般天然高光。半睁的眼眸因为酒精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带着不自觉的温柔。
就这么坐着,不知不觉中吸引了小酒馆里大部分的视线,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
一个干练帅气的男人端着酒杯率先走了过来,大大方方地在一旁坐下,朝着酒保举了举空了的杯子,“朗姆酒。”
“再给身边的小朋友来一杯特调果酒。”
林子安眼皮一撩,懒洋洋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笑容有些暧昧,“请你的。”
“威士忌。”林子安将酒保递过来的特调推到一边,点了点身前的酒杯。
被人直接拒绝男人也不觉得尴尬,他笑吟吟的眼眸停在林子安的身上,过于赤///裸的目光似乎要将人扒光一样,林子安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懒得应付,全程把他无视了。
男人像是没有察觉到他潜在的拒绝,继续攀谈道:“你看起来很年轻,让我猜猜,难道是刚刚入学的大学生?”
林子安默默地喝酒,既不赶人也不吭声。
接二连三的碰了一鼻子灰,男人意识到面前是个难搞的猎物,但他也不在意,越有挑战性得手后才会越有成就感,并且如果他没猜错,面前的人应该是个Omega。
他勾起唇角,拿起酒杯时手背似有似无地蹭过林子安的手背,下一秒,浓郁的青草味儿在林子安的鼻尖轰然炸开,他的身子微微一颤,酒精搅碎了他的理智,怒火冲上头顶,他直接将手里的酒杯砸在对方的脸色,然后抓住后脑勺的头发就往吧台上砸。
男人的头被狠狠地砸这么一下,整个人头都开始晕了,林子安松开手时都站不稳。
连续几天下雨,气温有些偏低,林子安今天穿了件长袖T恤,他慢腾腾地挽起袖子,露出修长的手腕,对着对方的肚子又是几拳,下手的位置又准又狠。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怒火的影响,林子安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狮子,周边的尖叫声、口哨声、呼喊声对于他都跟不存在一样,他只在乎眼前挑衅他底线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