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轻缓缓将屋子巡视一遍,堂屋没人,唯有内室里传来些轻微的水声。
“寒烟弟弟可还好?”他轻走几步,悠扬的铃音隔着屏心的薄纱到寒烟耳中。
寒烟吓了一跳,顿时屏住呼吸,背后升起一层冷汗。
他怎么来了……
男孩赤裸的身体紧贴着木桶边缘,一时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缓缓蜷起身子,下意识将整个人躲藏进水底。
顾明月听里面连水声渐渐消失了,上前将峦轻拉到一旁,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看着女人骤然冷凝的眉目,峦轻心中鼓胀着一股蓬勃的怒意,参杂着一丝不服气。
他自认比寒烟美貌,也知道顾明月是绝对受不住他刻意引诱的,可见到这个女人一穿上衣服就是这幅对他冷眼相看的嘴脸还是让他恨得咬紧牙关。
峦轻打心眼儿里看不上顾明月。他越是见到这女人对寒烟这般温情脉脉就越觉得讽刺恶心,越觉得顾明月虚伪至极。
表面喜欢寒烟喜欢得不行,还不是被他勾勾手指,不费吹灰之力就引到了床上。现在穿上衣服了,又是一副义正言辞的嘴脸,摆给谁看?
峦轻心中火蹭蹭得往外烧,面上却又噙着笑,瘦弱的身子紧贴着顾明月的身躯,细指牵着顾明月的手引着进了自己单薄的衣衫下,媚眼如丝:“当然是来看看顾小姐,几日不见峦轻心里想您得紧。”
摸到掌下温润可亲的肌肤,顾明月明显愣了一瞬,峦轻居然没有穿小衣,外衫之下就是赤裸的肌肤。
她下意识看了眼屏风后,寒烟没什么动静,也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手下意识顺着男人身上起伏的骨肉轻抚了几下,峦轻登时软下身子,口中溢出几声呻吟,一脸春情地将消瘦的身躯整个轻倚在顾明月身上。
寒烟太久没动静了。顾明月在这儿也不可能做什么,她立即又收回手,将峦轻衣裳拉紧,回身问:“寒烟,洗好了吗?”
“咕嘟……咕嘟……”
顾明月听着声不对劲,绕过屏风却见寒烟猛得从浴桶内探出头:“洗好了。”
她连忙退回到外间,留寒烟在内屋穿衣。
峦轻刚被顾明月随手推到一旁,却顾不上生气了。他刚开荤,又许久不曾有过床事,刚刚被顾明月微凉的手指轻轻一撩拨,身体便升起些火烧火燎的热意。
虽然不想承认,但顾明月在床事上确实是个中好手,不仅容貌不俗,手法也刁钻。刚刚只是轻轻揉摸了几下就令他有些欲火焚身了,若不是寒烟还在,他也难免要褪下衣物好好勾引她一番。
也难怪寒烟这个小贱蹄子会被这个女人的柔情蜜意骗走,真真一点也不冤枉。不过,峦轻扪心自问自以为比寒烟要聪明不少,绝不会被顾明月欺骗。
顾明月吃了三四块点心,还不见寒烟出来,已经有些烦躁了。
峦轻心中知道寒烟为什么不出来,只坐在顾明月身侧把玩着女人的细指,时不时搔首弄姿地撩开衣物勾引顾明月。
顾明月看着又没法吃,只能又朝室内唤了一声,寒烟这才扭捏着探出头。
他将自己浑身上下洗了个干净,面上却掩着面纱,躲躲藏藏的,见峦轻坐在顾明月身旁,更是将整个人掩在屏风后,仅露出一双眼睛望向顾明月。
“你又怎么了?”顾明月的耐心真的不多,寒烟再磨叽一会儿她就马上回家。 寒烟也有些慌了,眼中含泪,闷头快步窜到榻上,整个人躲在顾明月另一侧。
“寒烟弟弟今日怎么带着面纱?”峦轻佯装不知,整个人俯身趴在顾明月腿上,越过顾明月盯着寒烟瞧。
寒烟有了依靠,才有胆量正眼看峦轻。他眼眶中还蓄着泪水,眸中带着峦轻极为熟悉的恐惧和一丝……恨意?
峦轻眯起眼睛,眼眸中显出几分愉悦的笑意,寒烟他,就是个废物。
顾明月看寒烟被吓得不轻,便掐着峦轻的脖子轻轻将人甩开。她也一早注意到寒烟脸上的面纱,问:“你脸怎么了?”
寒烟眼见峦轻滚到一旁,安心地低垂下头,依靠在顾明月肩上:“生病了……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