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雪中驶来一辆马车,随着马车夫轻轻拉扯手中的缰绳缓缓停在一间姜城角落的一间茶馆门口。
一只素白的手撩开门帘,身披银貂皮裘的女人不等马车夫摆上车凳便从车上一跃而下。她带上兜帽,扭头对车夫说:“你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说罢环顾了茶馆一圈,这间茶馆人丁稀落,唯有两叁个人四散在角落垂头交谈,顾明月松了口气低头将自己身上的皮裘裹好才慢悠悠踏进了店门。
在茶馆二楼的雅间中正燃着噼里啪啦的炭火,顾明月一掀门帘迎面便拂来一阵热气,她攥了攥冷冰冰的手心踏进了屋子。
房间正对着门的那面墙边设了榻子,榻上铺了软垫,榻中央放了个矮桌,矮桌上的茶水正冒着热腾腾的香气。
白锦身着一件淡紫近白色的褙子坐在榻上品茶。屋里温暖如春,但他的脸色却一如既往地苍白,即便涂了胭脂也遮掩不下。
可是就是这张病殃殃的脸,即便是赵元白那般不近男色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美得引人怜惜。像古画中浑身缭绕着轻烟的仙子,下一秒就要消失在人间似的。
白锦见明月进来,眼睛一下便亮了,他嘴角露出一抹极浅的微笑,接着装作不在意一般继续低下头打理茶具。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他压低声,语气中似有些强装矜持想要尽力遮掩的羞意。
顾明月心说,难道我还能不来?
雅间中的空气暖融融的,她呆了一小会儿就觉得脸上发烫,遍随手将皮裘搁在一旁闲置的桌子上。
有把柄落于人手,顾明月面上还是要装作深情不悔的模样,嘴里念叨着在不知道是哪个话本子上看到的句子:“你邀请我,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来。”
“你……”白锦闻言手都抖了叁抖,苍白的面色蹭一下便更红了,他倒也接触过两叁个女子,不过又哪里听过什么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