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咳嗽叫在场之人皆望过去,袁大夫人心疼地望向自家儿子。
袁沣穿着一身喜服走来。
“我平日惯用安神香,许是下人用错了。惊吓了娘子,是我的过错。母亲不必再查了。” 他生来便有恶疾缠身,因此遭了不少罪。如今,因着他身子不好,只能找一个庶女做自家大娘子。
想起此事,袁大夫人心中便怄的很,看向穆青绵的眼神也凌厉了几分。
“大郎以后的日常起居便要靠你照料了。不过,今日之事是下面人做错了事,我一定要将那人揪出来,好好罚才是。”
说罢,袁大夫人摆摆手:“罢了,都散了吧,前厅还有客人,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是,母亲。”
穆青绵看着他们三两句话就将一件事定了性,心中想笑。
这是什么劳什子破命,重来一世,本想靠着自身的嫁妆做些小生意,从此衣食无忧顺遂一生,无奈这一家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好相与。
若指望袁大郎死后她一个人潇洒,也得看看她能否活到那个时候,有命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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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袁大郎一句话便将我们打发了?方才那帮贼人四处搜寻,可见不是手底下的人随手用错了香。”
柳澄脸色煞白,想起方才一事,她此刻还不能完全冷静下来,只觉得后怕。若是新婚当日被人掳走了,那她家姑娘的名声必然保不住了。
“此事旁人不会在乎真相的,只想息事宁人。”
青绵看着一众人移开的方向,眼神渐渐变得凌厉。翠暖看了一眼,险些被她家姑娘吓到。
许多年,不曾被人如此算计了。
既然袁沣为此事遮掩,那他必然知晓内情。或者,此事便是他一手策划而成。
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想娶她,想将她的名声毁了,再理所当然地将她送回穆家去?
或者是,下马威?
想到这儿,青绵轻轻地勾了一下嘴角。
倏然,穆青绵看见一位自西厢房走出的男子,此人身长玉立,着灰白色素袍,发髻被玉冠簪起。
他转过身,抬眼看向她的那一瞬。
青绵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僵硬。
他的眉毛斜入两鬓,一双丹凤眼狭长,眼皮上轻压着一道细褶将整个眉眼勾勒的愈加深邃。薄唇殷红,衬得一张脸白皙如玉,呈病弱之资,唯有那挺立的鼻骨为整张面颊添了冷凛,叫人难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