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青年一袭白衣,手执长剑,他双腿用力,夹紧马腹,随着一道骏马嘶叫的声音,马蹄飞踏,衣袂迎风卷起。
从清河城出去,便是淄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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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沣的丧事过后,穆青绵算着日子,前去京城之前,回了一趟穆宅。
而那日她在琴坊闹过之事也已传到了穆云富耳中: “你查账之事惹恼了你祖母,此事,我先替你平下了,你不必再管了。”
“既是给了我的东西,之前的那笔烂账便要算清楚,不能一错再错下去。说到底,都是祖母的错。” “你无错!你事事都做的天衣无缝!”穆云富指着鼻子骂穆青绵,他从前想不明白这个死倔一样的臭丫头为什么肯心甘情愿地嫁给袁沣那个病秧子,原是她一早就想到了今日,只要手里的银钱够多,何时不够她潇洒的?
“那日是不是你故意将四姐儿放出去,让她带着秦家的人上门来讨公道?”
青绵听着穆云富这话,无辜地眨了下眼睛: “父亲,您这是说的何话?我恨她还来不及,故意放她出去做甚?”
“做甚?”穆云富气的吹了下胡子: “自然是让秦家的人来找我和你祖母好好算一笔账!”
青绵又问: “然后呢?”
“自是赔了一大笔银子,秦家才善罢罢休!”
穆云富两手一拍,气的跌坐在椅子上,一想到秦家从他府上抬走整整十箱财宝,他便头疼。他抬起头,又看向一旁端庄有方的穆青绵,她出嫁时,抬走的又何止是十箱?
如今,她倒好,惹出这些事来,又跟他说,她要去京城,找穆勤远。
“你是一早便想着给你爹我上套,打算拿了钱便走人!”
“父亲这话说的可不是了。”
她从前是想要留在清河,陪在罗娇身边,本本分分做些小生意的。可她自己哪能想到,她认命一般嫁到袁家去,会遇上萧钰峙。一番纠结之后,才改变了她的打算。
而秦家的事,若也要怪到她头上,那她可实在是太冤枉了。
这般想过,青绵便说: “谁能想到,秦家舅舅如此看待他妹子的一条命,用十箱财宝便买了去。若我是秦家舅舅,可不会善罢罢休呢!”
穆云富抬眼,朝着穆青绵瞪过去: “你这逆子!我看你是故意害你爹我!”
“爹爹,我这人自来公允,你既做了错事,害了秦月音与我阿娘一辈子,那自是冤有头债有主了,您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总不能因为秦月音一死,就将一辈子的事情就这么。您总要出点血才是!只不过是些银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