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峙听见声音,转头看向路光。
“你收了她多少?”
路光挑眉: “怎么?我这儿都是这个规矩。要进诏狱,都得拿钱!”
“这事儿你们督主知道吗?”萧钰峙看着他,冷嘲一声: “别有钱赚,没命花!”
“你放心吧,他知道不了。”
路光笑了声,肩膀往牢狱杆儿上一靠,收了些音量,好奇问: “不过,刚那姑娘,该不会是穆太师家的?”
萧钰峙果断否决道: “不是。”
路光眼睛亮了亮,好奇着问: “那她知道你是谁吗?”
是谁?
或许,她以为的他,是隐姓埋名,在袁府养伤的当朝六皇子,而不知,他才是真正的袁沣。
眼瞧萧钰峙神情,路光便知那姑娘不知道。
他笑了一声, “原来,我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
“不是。”
萧钰峙冷声掷下两个字。
知道的人,还有刘逢,师从喜,黄雀……
说罢,路光收起自己不正形的模样,一本正经起来: “你甫一入京,便进了这诏狱。你想查的事到底从什么地方开始查?难不成就这样等着?等皇后的人来救你不成?”
宋锦虞很疼爱萧钰峙,只可惜,从前,萧钰峙太过刚直,不愿与自己的舅舅同流合污,因此生了龃龉。
“宋氏的人,怕是不肯救你。”
“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龃龉。若是合力图谋,可陷太子为不利,如何不救?”
路光听闻便笑: “你倒将宋国舅算的很清楚。”
说到宋国舅,路光又想起一事来: “听闻,宋国舅一直在极力劝说皇后,想让皇后过继一个皇子,到自己膝下养着。”
“皇后不愿意。”
宋锦虞此人,倒是及其爱子。她虽爱重权利,但绝不会容忍自己的母族打压她的儿子,反而利用她扶持别人的儿子上位。
随后,萧钰峙浓黑的眼眸瞥他一眼,不再提此事,只问: “户部,近来可安生?”
“闹了一场。”路光实话说道: “你猜猜怎么着?户部侍郎和尚书因今年赋税一事闹得不合。那个李甫坚你知道吧,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自然不会让手底下的侍郎贪税贪的超过他去,如今二人打算鱼死网破,已告到陛下面前去!”
“这下倒好,户部一下子空缺了两个位子。”萧钰峙同路光问: “你们监察司的人,可能调动?”
“能啊——”
路光笑了声,随后抬起手,用两根手指搓了搓, “只要这个到位,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