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太好意思说，但他一向对叶宣城有问必答，最后只能忍着害臊小声道：“薄荷糖是你喂我吃的第一种人类食物，草莓蛋糕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叶宣城猛地顿住，看着害臊脸红的知白，半响无言。

前世。

他刚将知白拉进幻境的时候，知白刚被关进展览大厅，承受着叶家无数人的精神攻击。突然被拉入幻境，知白下意识将叶宣城也视作敌人，不要命的疯狂攻击他。

可惜，精神系异能者在自己的幻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明，本就重伤的知白被叶宣城打的很惨。

叶宣城那个时候刚死，心情说实话算不上多美妙，等他意识到自己下手太狠后，有点不好意思，就顺手幻化了一颗薄荷糖喂给知白，当小孩儿哄了。

从没吃过糖的知白，当时的表情很懵懂，红色的眼睛一点一点眯起，表情逐渐多了几分陶醉。这个过程中，他甚至都忘记控制身体，有两根触手跑去蹭了蹭叶宣城的掌心，又要回来了两颗糖。

再后来，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叶宣城的精神力融入知白身体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幻境的面积跟着不断缩小。当幻境缩小的只能勉强容纳两人的时候，叶宣城突然想起再过两天就是他18岁成年的日子，一时感慨就随口和知白聊起了蛋糕等甜品。后来还特意幻化了一块草莓蛋糕送知白，说认识他很高兴，这是送他的礼物。 当时叶宣城还想，等他生日那天，再给知白弄个超级生日大蛋糕，可惜他只撑到第二天早上，幻境就碎了。

他还真会给自己立flag。

叶宣城自嘲一笑，心里五味杂陈。

对知白，叶宣城开始救他纯粹就是好玩儿，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不甘心，不想让幕后黑手得逞，想把所有力量都给知白。谁想知白就那么傻傻把一颗真心给了他，在他死后还费尽心思将他复活。

叶宣城闭了闭眼，喉咙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一句话说不出来。

知白感觉到了叶宣城的情绪变化，抬头看他，关切道：“怎么了？”

叶宣城正要说话，知白就将一颗薄荷糖喂到他的嘴边，说道：“吃糖。”

“不要不开心。”

他记得叶宣城告诉过他，人类很爱吃糖，因为这会让人类由衷感到开心。

他希望叶宣城能开心。

叶宣城一怔，笑了下，张嘴用舌头卷走了那颗薄荷糖。

湿热的触感在指尖一扫而过，知白簌然瞪大眼睛，整张脸都红了。

叶宣城嘴角不自觉往上挑，牵着知白走进黑市正中央的银色大楼，轻笑道：“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