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乾意的话音落下,没再出任何声音。
傅乾意在某些事情上,是真的顽固。
“行,你接着说,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
说着又一把捞起傅凌秋的手臂,粗糙的指尖摩挲在伤疤上,顿时消失,留下光滑的皮肤。
“他母亲与我母亲是挚友,我们一起长大。”
傅乾意:“哼,说的跟真的一样,老套路。”
“……”
但傅凌秋知道他信了,就有多说了点。
傅乾意时不时评价一句他编的故事太假,却全神贯注,不舍得漏下任何细节。
“两位母亲还为我们定下婚约……”
“什么?!”傅乾意忽然激动起来,“婚什么?!”
“我不同意!”
傅凌秋:“那你去找我母亲说啊,这又不是我做主的。”
傅乾意:“那也不行,你们两个男人,婚什么约啊!等我找到你母亲一定和她好好说说。”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傅凌秋忽然笑了,冷冷问了一句:“所以你找这么多年你找到她了吗?”
傅乾意愣住了。
傅凌秋一直都知道。
说什么不喜欢贵族世家争权夺利的生活,向往自由,四处云游。
其实不过就是傅凌秋在身边待久了,他越发难以释怀曾经那个迷人的女子。
之前他作为北明尊主,身负重任,现在不一样了,傅凌秋长大了,他可以接替自己担下重任。
于是活了半辈子之后,傅乾意再次拾起曾经的少年心,在一个雪夜悄无声息离开楚宫。
去寻找所谓的遗憾。
连傅凌秋都觉得幼稚,可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就是这么固执,走遍三界角落,试图找寻曾经人的一点点痕迹。
傅凌秋便再一次重复。
“可是她已经死了,你从来就不信这句话。”
傅乾意心情不佳,跌入谷底。
他又不是没想过这个结果,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也就是顺便找一下。”
“尸?” 傅凌秋忽然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借着小孩稚嫩的脸庞,一股脑全倾诉出来。
“父亲,你知道吗?尸体对于戴月族圣女来说是多奢侈的一件事?”
“你以为母亲作为族中最尊贵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带我离开?是她疯了,还是她也在要寻求所谓的自由而放弃责任、使命、一辈子的受人敬仰?”
“戴月族群,本就是吃人地方。”
傅乾意看着傅凌秋的眼神有些退缩。
但小家伙还在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