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是需要道歉,但他会把母亲的财产和……东西,都分他一些的。
祁天文艰难的想。
祁明昏迷的第七天,祁明怎么都不醒,祁天文在旁边反复踱步,他本来钢筋一样的情绪,就像是被火反复的磨练,又被宋墨白的钝器重击,又受了冷,又被不断地敲打,隐隐也有断裂与软化的程度。
祁天文感到了痛苦。
他今天依然照常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坐在了病床前,怎么也不醒的祁明让祁天文不断感到逼压,他甚而不敢直视祁明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那淡色而又苍白得容貌,总会让人想到,遗照,也让人想到死亡。
无论是遗照还是死亡,都会给祁明一种强烈的情绪恐惧,那恐惧中又含着其他太多复杂的东西,那是十几年来对这个弟弟的不认同,却在发现人之将死的时候,发现祁明其实也很脆弱。
脆弱到原来祁明和母亲一样,他们都可能会抛下自己。
祁天文在病床周围反复地踱步,最后依然忍不住目光看向了祁明,也发现了祁明脸上的疤痕。 撕开了那个疤痕后,祁明比想象的,和母亲还要相像。
可注视着弟弟的这张脸,无时不刻在提醒着母亲的离去。
祁天文把那个疤痕彻底从祁明的脸上移开后,他就被捏住了嗓子一样,心口也被什么东西彻底堵住,血管都无法流通。
他慢慢地往后,最后跌坐在椅子上。
现在是祁明昏迷的第七天。
祁天文手指交叠,那两个手掌握住,撑住了自己得额头,他抵着头,正在把自己心口里好像被挤压爆的郁气慢慢地抒发散开,他的手几乎因为交叠而骨节凸出。
祁天文的额头靠着自己的手掌,他的眉头紧紧皱着,那神色却有几分脆弱。
母亲……
母亲啊。
祁天文的手指绷起重重的指节,他怎么也无法把心口里郁结的气推出。
祁天文的目光盯着地板上的线条出神,也显得有些短暂地无神,但此时他却突然感到了一点轻微的动静。
那动静很细微,只是莫名却吸引了坐在位置上祁天文的目光,那动静比蝴蝶落在叶子上的声音重不了多少,但祁天文就是莫名地抬头了。
祁天文只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吸稍微加重了一点。
然而下一刻,祁天文的目光就是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