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棕红色的城墙顶着厚厚一层雪, 地面一踩就是一个脚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多,但大年初三的早晨不像以往有热闹的早市, 外婆外公得赶早, 晃晃悠悠去买菜。
童郁和燕裴要开车,两位老人忙摆手说不用:“这年头你们都只知道开车开车, 两条腿都得退化喽。”
林灯一和喻泽年跟着一起,四个人速度缓慢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里。
外婆爱雪,从年轻时就爱玩,这么大一把年纪也不放过逗外公的任何机会, 从地上搓起个雪球就往外公脖子里塞,可把外公冰的。
林灯一那张小脸完全被裹进了围巾中,出门又被强迫性戴上了兔耳朵帽。至于外婆织的兔耳朵毛衣自然是穿在了喻泽年身上。
见着外婆和外公这样,林灯一藏在围巾中的嘴角缓缓上扬, 笑意从眼中流露而出。
喻泽年一怔, 望着他。
他们走在后头,随着二老的速度放慢脚步。
手在身侧来来去去, 偶尔会时不时的碰一下。
还没走多远, 喻泽年就觉得浑身发烫, 而最烫的莫过于脸颊,耳根。
好像自从认识以来就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走在一起过。
林灯一身侧的红砖城墙静谧的挺立在雪中, 白与红交加,他走在墙外,像刻入画中的人。
时不时的纷纷扬扬几片小雪,落在他发梢, 肩头,睫毛上。
已经恋爱了,是男朋友了,但喻泽年更怂了。
林灯一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只有二人的双手时不时的擦在一起,惹起砰砰的心跳和纷乱与慌张。
喻泽年鼓起勇气,小指往林灯一那边勾了勾。
外婆忽然回头,他一把收回。
外婆说:“那边有早点摊子,灯灯啊,你带小喻去,就去你小时候经常去的那家,给他尝尝。那家师父的馄饨可是一绝。我跟你姥爷去买点东西,回头去找你们。”
“恩。”林灯一点点头,“走吧。”
他在前,喻泽年在后。喻泽年看着自己的手,恨恨地道:“你怎么那么没出息!”
“你说什么?”林灯一回头问。
“没,没什么。”喻泽年尬笑两声,“走。”
.
“你们居然吃咸豆花!?”
时隔数月,俩人又因为豆花是咸是甜吵起来了。
喻泽年捂着鼻子:“咸的怎么吃啊,吃一嘴油。”
“你吃不吃?”林灯一握着碗边,盯着喻泽年。
喻泽年想说不吃,但小同桌都替自己端过来了,于是改口道:“吃,吃。”
“哟,怎么又下起来了。”早餐店里暖暖呵呵,老板娘抬手开门看了眼外头,“今年这雪啊,真是大。咱们成州都能下这么久。小灯好久没来姨这吃早饭啦,馋了不?”
“特别馋。”林灯一温和的朝阿姨笑了笑,一旁好不容易塞进一口咸豆花的喻泽年差点呛着。
“你怎么了?”林灯一问。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