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另一个人又从玻璃门的方向走了出来。
“走了?”任父与任清崇并肩站起门口,问。
“嗯。” “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个结果。”任父看了任清崇一眼,叹道,“是我没尽到父亲应尽的责任,到头来还是要你出手。”
任清崇但笑不语。
他接受采访的目的,一是为替沈玉挡热度,二是为了将这件藏在暗处多年的摊开在明面上来。
当年他拼着再一次被年勋的侄子伤害的危险,取得的“证据”,换来的也不过是这个人渣的社会性死亡。而因为这样那样不可明说的原因,这些始作俑者依旧生活得好好的。
八岁的他没能做到的事,现在的他做到了。
在那场直播采访里,他对生病的原因三缄其口,事后自然会有“热心群众”扒出更深的秘密。这一扒,就连枝带根通通拔起。
不仅是年勋的侄子,年勋本人也仗着自己的权利,在省台内部祸害了不少的实习生,男的女的都有。
在舆论的加持下,又有任清崇顶在前面,那些曾经敢怒不敢言的受害者们纷纷站了出来。
几天的时间里,年勋和他的侄子就被送到风口浪尖。省台内部的领导为了保全名声,也提供了部分证据。虽然还是没能一口气将人送进去,但关押几天调查,就足够这两个人受的。
至于之后的事,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了。
“不过,你之前不是说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最好年后才稳吗?”任父搓了搓脑袋,“怎么提前了?”
任清崇看了自己这位父亲一眼。
任父一愣,忽然福至心灵似的:“为了小玉?”
任清崇不答。
任父盯着任清崇看了半晌,脸严肃得像是要即刻参与国际会议。随后,嗤笑出声:“你可真是栽了。”
任清崇勾了勾嘴角。
“那孩子不是没家人吗?”任父笑道,“除夕那天让他跟你回家来吧。”
任清崇:“好。”
雪似乎更大了。任清崇吹了会冷风,正想和沈玉联系,余光忽然在省台大院门口看到了一个影子。
任父原本还想再和任清崇说几句话,谁知就见他脚步一转,大步走下楼梯,往大院外走去了。他眯眼看去,就见树下站着一个高瘦的青年,不知道站了多久,头顶上已经有了些积雪。
任父遥遥看了半晌,笑着摇摇头,转身走进了建筑内。
*
沈玉其实没等多久,他只是没提前跟任清崇说。
天上虽然在下雪,但实际上并不是很冷,可任清崇问他冷不冷的时候,他犹豫了半秒,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