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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厢里的乘客望向他们,佟辛无语。

    “我都让你报警了,你怎么还没报?”杨映盟说得隐晦含蓄,“条件这么好的你拒绝,干吗对一个这样的人心慈手软了?”

    佟辛下意识地反驳,“怎样的人啊。”

    “小混混,混社会的,还爱打架,一看就没上过大学。”

    “没上过大学的这么多,你不要人群歧视。”佟辛不高兴道:“还有,什么叫混社会,读完书,参加工作,谁还不是在社会上混呢。”

    杨映盟辩驳:“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佟辛停了下,说:“我不知道啊。”

    杨映盟这小少爷脾气擦枪走火,委屈巴巴道:“你就是偏袒他。”

    佟辛不说话了,若无其事地扭头看车厢外的广告牌。

    到站,杨映盟一包子的气冲去前头。

    鞠年年扯了扯佟辛的手,“辛辛。”

    “嗯?”

    鞠年年小声的,笃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佟辛一怔,脱口而出,“不喜欢。”

    “我还没说是谁呢。”

    “……”

    鞠年年心灵鸡汤看太多了,说话一套套的,“杨映猪说得对,你偏袒。偏袒意味着双标,而双标,代表着情不自禁。”

    佟辛心口忽地一麻,像过了层电似的,看她好几眼,不吭声了。

    鞠年年撇了撇嘴角,还有半句话没说完:

    沉默,意味着言不由衷。

    —

    元宵节这天,辛滟亲自揉汤圆。一早上的买食材,和面,做事飒爽雷厉。佟辛在旁边帮忙,一手的白面粉。

    “面你得这样揉,往里头发力。”辛滟不厌其烦地手把手教,“再和点面粉,对。”

    辛滟的性格虽外放大咧,但对女儿却是极富耐心的。从小到大,没有对佟辛发过一次脾气。幼升小的时候,佟辛单韵母和复韵母傻傻分不清,拿着第一次语文考试不及格的试卷哭成了小花猫。

    辛滟那天做了四台手术,累得只剩半口气。但仍是打起精神,笑眯眯地抽了条小藤椅和闺女面对面坐着,“我们家小辛辛也太厉害了,只差三分就六十了,一百分的试卷答对一大半呢。”

    佟辛在这样充满爱与包容的环境中成长,张弛有度,也塑造了她身上天真不失的部分。

    佟斯年昨天很晚才回,难得一天休息能睡个懒觉。八点半了,佟辛看了眼卧室门,她昨晚睡得早,问辛滟,“哥昨天又夜班啊?”

    “没。”辛滟哼了声,“又去酒吧听人唱歌了。”

    提起这事儿,辛滟又有的念叨,“本来就忙,空出点时间也不知道做点正经事。你李叔都问了我好几回,问斯年什么时候有时间。”

    “哥哥要相亲?”

    辛滟心烦意乱,面团都不想揉了,“他能记得这事儿我就酬神谢佛了,李叔的女儿,明芳姐姐你见过的。李家都主动抛出橄榄枝,你哥说忙,一拖再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