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过的膝盖钻心的疼,霍礼鸣终于没扛住,单脚“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尾灯消失不见。
他现在脑子一团糟,家不想回,估计给佟辛打电话她也没法儿接。在地上坐了几分钟,被夜风吹清醒了些,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拦了辆出租车去了朋友老赵的酒吧。
霍礼鸣一遍遍打佟辛的电话,起先,通了没人接。后来,直接给关了机。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关的。
霍礼鸣无比挫败,起开啤酒直接吹瓶,酒精短暂麻痹身上的痛,也压退了燥热的情绪。老赵以为他是挨欺负了,“谁弄的?我给你报仇去! ”
霍礼鸣摇摇头,又灌了一大口酒。
狂躁激烈的蹦迪音乐,彻底制服了他的怒气和冲动。冰啤酒入喉入胃,血液都冷了下来。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不应该。
不管怎么说,佟斯年确实是受伤害的一方。
自己的妹妹和邻居好上,好了大半年,一无所知。
于情于理,是挺让人崩溃的。
霍礼鸣不仅反思了自己,甚至还理解,或者同情起了佟斯年。置气不能解决问题,他要想和佟辛长长久久地走下去,佟斯年这一关必须得过。
想通了,就没什么好别扭的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连送子观音都磕过头,待会,给佟医生磕几个头又有什么关系。
打定主意,霍礼鸣叫老赵:“你找个车,送我回去。”
他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去找佟斯年负荆请罪。
―
这边厢,宁蔚和一直有合作的酒吧老板谈完事,也是这个点才回家。本来以为没多久,出门的时候和佟辛说就回,没想到耗了一个多小时。
宁蔚按了门铃,以为他们还在屋里。
门很快开了,却是佟斯年。
宁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蹙眉,“你怎么在这儿?”
佟斯年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整个人降了几个色调,神色阴沉如暴雨后的厚重积云。他看了一眼宁蔚,眼里滑出几分脆弱,似是难以启齿:“你弟弟,和我妹妹在一起了。”
宁蔚眼皮一掠,眉心微蹙,然后很快恢复平静。
呵,总算知道了。
“你不喜欢我弟?”她绕过人,顺手松开绑着的马尾。
佟斯年闻见清香,心头积郁纾解了一半。他坐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心,“这跟喜欢没关系。他骗了我这么久。”
“喂。”宁蔚提醒说:“不只有我弟,你妹妹也有份儿。”
佟斯年重重叹气,“他俩在一起这么久,我竟然没察觉。不,我应该早就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