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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斯年的模样太骇人,左胳膊打了钢板,扎得严严实实。右手也有刀伤,所幸不深。佟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佟斯年费劲地用没受伤的胳膊肘去轻轻蹭妹妹的头发,“乖啊,哥哥没事儿。”

    “都这样了还没事!”佟辛抬起头,止不住地大声。

    佟斯年愣了愣,随即对霍礼鸣笑,“嘿,管管你女朋友。以前不是挺温柔的吗。”

    霍礼鸣走过来,伸手捞了佟辛一把,“你这样子,你哥也不放心,影响他休息,好得更慢了。听话,你先去问问医生详细情况,顺便给你哥哥打点热水行吗?”

    佟辛听了话,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人走,霍礼鸣眯缝着眼睛,问:“这他妈什么变态?!”

    佟斯年头发软趴在额前,脸色因为失血的原因更加苍白。但他眼里的光还是那样亮,气质始终斯文温和,“一个病人的家属,那个病人在手术过程中心脏骤停,没有抢救过来。”

    “那拿你撒什么气?!”霍礼鸣怒气直冲,“还讲不讲道理?”

    佟斯年笑了下,“习惯了吧。”

    从考上北大医学院到现在,也有十来年了。听过的,见过的,甚至亲身经历的,他是真的习惯了。有时候,生死轻重就是概率问题。

    “对了。”佟斯年告诫:“这事儿我暂时瞒着家里,我爸血压高,我怕老人家受不了。”

    “瞒得住?”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佟斯年始终平静,“至少,手术做完了。”

    霍礼鸣审视许久,问:“真的只是医闹?”

    佟斯年平声,“嗯。”

    后来,霍礼鸣从医生那儿了解到情况,佟斯年这伤还真不轻,左手臂再往下一公分就是大血管。他是个医生,握手术刀救死扶伤,也靠这双手穿衣吃饭。

    对方太狠毒,就是蓄意报复。

    佟斯年当然知道瞒不了多久,第二天,他被刺时的小视频就在朋友圈疯传,甚至上了微博热搜。佟承望和辛滟还是知道了,来看他时,倒也不像佟辛那样激烈的情绪。

    二老极力克制,但在看到儿子缠满纱布的双手时,辛滟忍不住落泪。因为这件事传播快,很多媒体记者想要过来采访。清礼市人民医院通通给拦了下来。

    尊重佟斯年本人意愿。

    霍礼鸣里里外外帮着打点,佟辛也很坚强,分工明确,主要照顾父母。

    佟斯年的手还要做第二次手术,手术前一晚,有个人来看他。

    但其实,佟斯年最不希望的,就是这个人来。

    晚八点,离探视还有半小时结束的时候,宁蔚出现在了病房。

    她今天穿得简单,白色绸质衬衫,扎进黑色裤腰里,头发散在肩后,清新得像一朵山间百合。自她现身,佟斯年的目光便一直定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