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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尧脾气上头,又被宁蔚这一嗓子喊得脑子发懵。他没克制住,声音也不小,“这是我的地盘!”

    宁蔚睨他一眼,像是披了一身霓虹, 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什么都没说,往外走。

    刑尧后悔不已,拔腿就去追,“蔚蔚,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抓住宁蔚的手, 不想她离开。他宁愿宁蔚撒泼胡闹甚至发脾气都好, 但宁蔚仰着脸,目光还是那样清冷。

    这个眼神, 比什么话都伤人。

    刑尧一点一点松开她的手,狠着心说:“你别后悔。”

    宁蔚点了下头,“嗯,我明天就辞职。”

    刑尧真的疯了,“是不是为了那个男人?!”

    宁蔚忽然想笑,笑自己。

    如果真是为了那个男人,两年前、或者更早之前,她或许已是另一种人生了。太绝对的爱,无论深情还是步步紧逼,都会让她感到窒息。

    那种,有着负罪感的窒息。

    宁蔚不顾身后人的劝喊,径直冲向外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也不知道跑出去后能改变什么。她只想知道,佟斯年到底去哪里了!

    秋夜风冷,扑了一脸。冷空气钻入鼻子里,细微的疼痛收缩着毛细血管。宁蔚一下子又定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

    她神色茫然,明明是熟悉的接口,却好似天旋地转,不辨方向。站了两分钟,宁蔚脑子里的血凉下去,慢慢的,又转身回去了。

    而路边的梧桐树后面,佟斯年无疑是再心碎一遍。

    他无数次期待她回头。

    回头啊宁蔚,只要你回头,我就在身后。

    ―

    佟斯年去药店买了一堆药,柜员看见他负了伤,“哎呀,你就靠抹药可不行,得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谢谢,我自己是医生。”付完钱,拎着东西就走了。

    回到酒店,佟斯年费劲脱了衣服,用指腹轻压痛感最明显的腹部,一轻一重,沿着周围扩散。他心里有了数,没伤内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哪哪儿都是凌乱的,腹部上的线条因为呼吸的急促,也变得越发明显。

    刚才那个男人,出手是真狠。

    佟斯年上药的时候,眼睛都不眨,更疼一点才好,疼到忘乎所有,就不用再为这一夜伤心难过了。

    后半夜,他有点发热,伤口引起的。

    佟斯年从床上爬起来,重新看了眼伤得最厉害的那道口子,好家伙,发炎感染了。他寻思着这样不是个事儿,于是大半夜的,又一个人出去找诊所吊水。

    ―

    晚上这一出,在圈子里炸了。谁都知道尧哥和一男人干了一架厉害的。刑尧什么人,在他发小那个圈里都得称一声小太子。三十岁的男人了,谁还有事没事去冲动,可见是真踩了他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