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美滋滋地打起了算盘,喜笑颜开。
那些土豆全都种下去,收获得有?十来万斤。
大部分还是要留种的。
不过物以稀为贵。只卖一个月薯条,她也要卖出噱头,卖出天价。
她仿佛看到大把金钱哗啦啦向自己?流来,正美得不行。
顾平章冷不丁道:“听说你?整日在店里盯着男子看?”
陶姜张大嘴巴,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胡说!”
“我,我哪有?!”
顾平章抿唇,静静看着她。
气息有?点冷。
陶姜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脚底窜上来。
她扭头,看头顶的杏花,心里暗骂顾剑,好啊你?小子,通风报信。
可?她一想?,她跟顾平章就是协议夫妻,他管这么多?干嘛!
气氛正紧张,一个门上的小厮跑进来,满头大汗:“郎,郎君,外头催您,说该回国子监了,若画酉不到,点闸不在,会影响学业。”
顾平章对陶姜招手:“过来。”
陶姜:“干嘛?”
她警惕地盯着他,不肯过去。
顾平章只得向她走来。
太阳一下子从山头掉下去,天倏地暗沉。
他越走越近,陶姜明明只是看了几?个美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心虚的,但她就是忍不住往后退。
最后退到了树干前,无路可?退。
她仰头,梗着脖子:“干,干嘛呀?”
顾平章伸手。
陶姜吓得缩了缩脖子。
顾平章抿唇,手轻轻从她鬓边拂过。
像一阵清风,带着若有?似无的幽香。
陶姜始终搞不懂,顾平章的衣裳都是她看着家里人?洗的,这人?从不用熏香。为何身上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香?
仔细去闻,却好像又闻不到。
不经意间,总觉得好似从他皮肤散发出来。
好几?次,她都想?凑到他皮肤上闻个清楚。可?实在不合适。 他们这关系,那也太冒昧。
她怕顾平章将她打一顿。
她抬头一看,顾平章手里掐了一朵白色小花。
花瓣娇嫩,花蕊是淡淡的黄,风一吹,瘦弱得要命。
她感觉头上多?了一点重量,不由伸手去摸。
“什么东西?”
顾平章抿唇:“陶姜,跟其他男子保持距离。”
他交代完这句,在小厮着急的视线中走了。
短短一段时间,顾平章长高了一截,身姿颀长、挺拔,已经是青年模样了。
精致的脸上多?了锐气,他好看,但是带着锋利,叫人?不敢靠近。
陶姜嘀咕:“那哪行!”
完全没将顾平章的话放在心上。
她好奇顾平章给她头上插了什么,正要找个水缸照一照,婶娘挎着篮子走来,“哎这国子监要求忒严,平章连饭也没吃就得赶回去。他这般急急忙忙跑来见你?,看来是想?你?了——咦——”
她盯着陶姜的头上:“好别?致的步摇!”
陶姜晃了晃脑袋,听到流苏晃动的声音。
她也很疑惑:“顾平章□□头上的。”
她找不到水缸,索性?从头上拔下来,拿到手里。
“顾平章怎么了?”她惊讶地盯着手上的步摇。
这是一支金步摇,不是寻常的花、草样式,而是一只可?爱的猫儿,横卧在花丛中,流苏是织金缠丝的蝴蝶。
这是一只猫扑蝴蝶金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