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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听澜微微愣住:“甜。”

    “甜就好。”

    “你要来一块吗?”

    “不用了。”

    “噢。”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江诉声又说:“那个,我把你头发剪坏了,对不起啊。”

    沈听澜嘴里还留有巧克力的甜味,他侧过头看向江诉声,忽然觉得这人顺眼了几分:“没事,我头发长得快。”

    “哦。”

    走廊里的气氛沉静,静得令人发慌。他们都想和对方聊点什么,却又找不到话题,只好再次沉默下来。

    没过多久,家长们陆陆续续赶到了学校。

    沈青仪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与沈听澜长期分隔两地,基本没有管过他学习方面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到学校。

    不知为什么,沈听澜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他希望沈青仪可以像其他家长那样训斥自己几句。

    但是,沈青仪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就又别过头,挎着包走入了政教处。

    沈听澜略有失望。

    政教处里面的门关着,他也不知道杨文宇和家长们说了什么。活动了两下发麻的腿,没正形地贴墙站着。

    江诉声提醒他:“别贴着墙,墙脏,都是白灰。”

    沈听澜不在乎:“反正都要回去反省了,衣服脏了就脏了吧。”

    “心真大。”江诉声嘴上嫌弃一句,却也学着沈听澜的样子懒洋洋靠在墙上。

    随着太阳渐渐向西落去,楼道里的光线变得愈发温和,给巴西木宽大的叶片笼上一层浅浅的金。

    这次打架斗殴的参与度直接和杨文宇谈话几名家长的时长挂钩,涉事轻的家长早早离开,涉事重的就要多留一会。

    沈青仪是最后一个从政教处出来的家长,她见了沈听澜,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简单嘱咐一句:“你自己回长宁街去吧,到了记得给我发个信息。”

    “好。”

    沈听澜瞬间明白了谢知荣对自己的态度,也明白了沈青仪对自己态度。

    他觉得自己是个理想主义者,十几年的聚少离多,亲情薄得就像一层玻璃纸,实在不该奢求这种脆弱的东西。他默默离开学校,骑上路边的共享单车回到长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