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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听澜嫌人多没进去,在外头等他。忽然,老远跑来几位女同学。她们推搡着其中一位,嘻嘻哈哈地说:“快去呀,你还等什么呢?”

    “你要是不去,我就替你去说了!”

    路灯底下,那女孩被闹得面红耳赤,索性心一横,大胆朝沈听澜身边一个男生跑了过去。

    年少时的情窦初开,是一种向阳而生的浪漫。

    沈听澜想,或许很久以前,沈青仪也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姑娘,不顾一切地奔向了她的爱情。如果谢知荣当年能有良心,这将会是一个美满的故事。

    他们在滨海市会有套房子,面积不用很大,坐北朝南,一年都觉得温暖。窗台上最好养许多绿植,花会开满四季。

    沈听澜每天放学回去,沈青仪会在厨房里为他炒一盘小菜,像广大的母亲那样,不停地说起他学习方面的事情。

    谢知荣也许会嫌妻子唠叨,劝一劝她,然后把挨训的沈听澜叫过来一起看电视。父子俩大概会谈论篮球、新闻、亦或是八卦问题。没准谢知荣也会偷偷问沈听澜在学校有没有交女朋友。

    等到小菜炒好,三个人吃顿热乎乎的夜宵。拾掇拾掇,准备迎来新的一天。

    可惜良心这个东西,谢知荣从来没有。

    这时候,江诉声从小卖部里走出来,伸手勾住沈听澜的肩膀:“澜哥,张嘴。”

    沈听澜从幻想中回过神,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才张嘴,一点甜味就化在舌尖。

    江诉声喂了他块大白兔奶糖。

    “你这是干什么?”沈听澜嘴边有浅浅的笑。

    “我瞧你老是看着人家小情侣,怕你心里酸。”江诉声稍稍低头,正好对上了沈听澜的目光。

    多情春风眉眼。

    沈听澜反问:“你不也是条单身狗吗?”

    “哦,对,我也是。”江诉声嘴角含笑,望着沈听澜的眼睛,剥了块糖给自己,“我酸了,得吃糖。”

    “别酸了。”沈听澜笑意更浓,“一会老师查寝,快走吧。”

    他们匆匆跑到宿舍楼,因为回来的晚,走廊里左右两间水房都被人占满了。反正要排队等,江诉声也不着急去洗漱,他来到桌子边,拉开校服上衣的拉链,只见他裤腰上别了两袋辣条、一袋话梅干、一袋干脆面,活像个走l私贩子。

    “老江,我山海关呢!”杨晏从上铺探出头来喊。

    江诉声伸手从羽绒服帽子里掏了两罐汽水出来,拿起一罐递给杨晏,嘴里嫌弃:“你真难伺候,汽水就得了,还非喝山海关。我请王叔帮忙进了两箱,你可得都喝了。”

    山海关曾是华北地区常见的一款汽水,多是橘子味,装在细细长长的玻璃瓶里,大街小巷都可以找到它。近几年复产之后,也不及当年的火爆程度,价格比芬达要贵几块,一般小卖部里很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