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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他无法接受,也不甘心。

    沈听澜听着谢景行的指责,理应是生气的,但却没有。因为从根源上来讲,他们其实是一样的受害者,不存在所谓的对错。

    他又想起一段话,“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这是两个家庭的悲剧。

    沈听澜见谢景行眼圈都红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把一包卫生纸撂在了窗台上。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朝外面走。

    “回来!”谢景行又叫。

    沈听澜便回了头:“我着急上课,没时间陪你。你也赶紧走吧,一会有老师巡查。”

    谢景行扭着脸,不说话。

    小孩子心性。

    沈听澜笑了声,就没再理,推门出了水房。他走到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往桌斗里一伸,就摸到张热乎乎的煎饼馃子。

    滨海煎饼出了名的好吃,一张抹上鸡蛋的薄薄绿豆面饼,上头刷道甜面酱,再刷道辣酱。撒上一把嫩绿的小葱花,最后卷好馃篦儿,一口咬下去,又脆又香。

    虽然预备铃已经响了,但煎饼热着吃味道最好,沈听澜怕它凉了,赶紧打开包裹着它的食品袋。他特意往桌面上多放了几本书,垫出来一道“墙”,挡着脸,弯着腰在后头偷吃。

    世界上有这么多东西值得爱,沈听澜也就不再去想那些糟心事,专心啃他的煎饼。

    江诉声问:“刚才那是谁找你,有啥事吗?”

    沈听澜咽下嘴里的食物,摆了摆手:“没啥事,就一个小朋友。他爸妈离婚了,过得不好,来找我念叨几句。”

    江诉声没多想,随口说:“这些事都找你念叨,那小朋友和你关系还挺好。”

    沈听澜垂下眼:“没有,关系不好。他就是一时间找不到人宣泄情绪,脑袋发热找我来了。”

    江诉声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那个,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可以跟我说说话。”

    “那我现在可要和你少说话了。”沈听澜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为什么?”

    “省得你总以为我心情不好。”

    江诉声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笑起来。他从书桌里拿出来包糖,递向沈听澜:“是我想太多,来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