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沈听澜偏着头看江诉声留有黑印子的脸,笑了笑,“我已经攒了两次考试优秀,再有半个月,我就能和你在一个班了,到时候可以跟你多说几句话。”
“多说几句不行,得多说几百句。”
“你把我当做什么,无情的说话机器吗?”
“哪能啊?我当你是心肝小宝贝儿,听你说话,我就高兴。”
“啧,这话真油,”沈听澜挺直腰,他离开江诉声的怀抱,又故意用手去摸他的脸,蹭出数道黑印,“对了,一会记得好好洗脸。”
他说完,撒腿就朝楼外面跑。
“沈听澜,你站住!”江诉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涂成了个大花脸,急急忙忙在后头追。宿舍楼和画室之间隔着个小操场,边缘处种着一圈小龙爪槐。月光和路灯的光照下来,更显得空旷幽静。
江诉声跑的快,他一把抓到沈听澜的肩膀,将他按到旁边的一棵小龙爪槐树上。
沈听澜摆出一副乖巧模样,低声说:“你干嘛呀江江?我不是你的心肝小宝贝儿吗?”
他儿化音说得不标准,听得江诉声一乐:“澜哥,你老家是南方哪的?”
沈听澜不告诉他,啐了一句:“猪头三。”
江诉声只听懂个“猪”字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他第一感觉就是自己疯球了,听沈听澜骂人都像撒娇。
“完蛋了。”江诉声说。
“怎么完蛋了?”沈听澜不解。
江诉声似是无奈:“以后你要用方言骂我,我万一听不出来,真会以为你在撒娇,没准会鼓掌赞同。”
沈听澜笑了笑:“你呀......。”
月光从树叶间的缝隙里漏下来几点,连同树的影子,一并在清爽的夜风里摇晃。江诉声望着沈听澜的眼睛,琥珀色的。他恍惚又想起书上关于翠翠的描写,只有温柔清润的山水,才能养出这般富有灵气的眉眼。
今晚月色真美,他觉得应该吻他。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巡夜的保安大爷发现了他们,手电筒一晃:“谁?在干嘛呢?”
“走走走!”小树林偷情未遂的江诉声被这一嗓子喊回了魂,拉着沈听澜就跑。他俩年轻,腿脚比保安大爷好使,不一会就冲到宿舍楼,拿钥匙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