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鸿钰愣着双手接过,和他一起气氛祥和地到楼下等出租车。 “港城这边不安全,”他平静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到家发个消息。”游鸿钰没声,他有点疑惑,向她示意过来的出租车,“请?”
“好。”她转头看他,准备抱抱他。
他忽然呵笑了一下,车已经来了,他扫了眼车牌号,丢下一句,“你为什么不告我拘禁你呢。不是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吗。”
“你在提醒我会被关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你觉得你有吗?”他笑了,自嘲地笑,“如果你现在才有,我早有了利马综合症。”
“利马综合症是什么?”
“就是…”他忽然有点儿不耐烦,当很快又强忍着不耐烦,说,“我在和你说,关于拘禁的法律常识还是在你大二那年让我知道的。”然后双手从背后抓着她上臂,把忍不住扭头看他的游鸿钰塞进车里。
她有些疑惑隔着深色车窗薄膜,看到他站在路边,体面、冷静且正常。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看起来清俊,表情微漠。只有和她相处愉快的时候笑。
坐在车上她发呆,去搜索利马综合症手机什么意思。
哦,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相反,人质影响了绑匪,绑匪对人质产生认同。
「你为什么不告我拘禁你呢。」
「不是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吗。」
「我在和你说,关于拘禁的法律常识还是在你大二那年让我知道的。」
这句话,又和另一句话联系到一块:
「你喜欢的是那个你十几岁的那个游鸿钰,还是现在的我?」
——
大二那年春节期间,她和高中的一个学弟打电话。
在打电话之前,她已经听了好几句叫她别去电话,“看着平时喊你师姐倒没见多尊重,加上这事儿确实他在理,就是人家欠钱不还,人为婆婆的小餐厅出气,你今天拦了人家,马上对你有怨怼。”“这就是他这种人的做事方式,他阴狠又霸道,听不得别人说的。”
电话打通,那边说,“你不是也来劝的吧。师姐这事你别管,我自己有把握。”
游鸿钰一愣,好声好气地说,“啊?什么?我是来问你今天出不出来玩啊,高考后你还有要忙的事吧。还是等九月十七号给你庆祝18岁生日啊。”又呆呆地问,“哦,我光说我的,你那怎么啦?”
对面愣了愣,然后语气有些低沉,“我婆婆餐厅这人老吃饭不给钱。我婆婆提醒好多次,最后他还生我婆婆气,要偷我的死飞。我婆婆和我说,欠了四百多。我没打人啊,只用车链子把人拷起来了,我让他家长来接。”
游鸿钰一脸赞同道,“挺好。哎,等等,你这是把人拘起来了?嘶,我上网查查······”她停顿几秒,手里压根没有什么上网工具,“啊!超过二十四小时是非法拘禁啊。”
其实这个学弟早和她说过自己的未来想入伍。
她这些好笑事情,也许是在那年,被哪个觉得好笑的在茶余饭后当作闲谈传到了邱叙耳朵里。
游鸿钰悟然,一瞬间,想到他那张风恬浪静的表情,还有那双沉默又清冷的眼睛。
内向的人真可怕。
这人要是来真的,她反而要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