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用眼睛瞪着他。
刘会长立马改口:“死沙皮,你可太损了!”
我回道:“一般一般,还得靠得寿兄帮衬!”
哥们这次的江湖艺名叫“死沙皮”,刘会长叫“见得寿”,小竹叫“小斑姑”。
都是根据外形来的。
当然,真实名字也有。
但相柳这帮犊子,肯定已经将他们检查过的真名忘得一干二净,但这些威武霸气的外号,事后一定会让他们记一辈子。
太阳很快落山了。
天色一晚。
山村显得宁静而安详。
我见到相柳这些人支开了好几顶帐篷,其他人两人住一顶,而高湾和那位贵省来的苗蛊师单独住一顶。
帐篷支好之后。
我见到苗蛊师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坛罐,在帐篷得边上洒上一圈黑色的粉末,洒完之后,整个空气弥漫着一股独特的药硝味道。而且,我还见到,本来吊脚屋周围有一些蚂蚁和小虫子,在他洒完粉末之后,全跑得一干二净。
这是担心睡觉的时候被人阴以及苗山上的毒蛇怪虫袭击。
到了晚上八点左右。
下面的村小广场响起了劈里啪啦的炮仗之声,然后有唢呐和鼓的声音传了上来,远远的还能见到火光,显得非常热闹。
相柳这群犊子开始兴奋起来。
人其实都有凑热闹的心理,别说他们,我们听到欢乐的人声,也想去看看苗家原汁原味的篝火晚会到底是什么样子。
高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别喝酒!”
这群人闻言,无比开心,纷纷准备下去参加篝火晚会。
苗蛊师见状,拿了一个水瓶出来,给他们每个人喝了一口,然后苗蛊师又将剩下的水给他们身上洒了洒,笑呵呵对他们说:“诸位!现在不怕食物里有蛊毒了,可以放心吃。”
这是有多谨慎!
苗家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下蛊,就像东北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出马看香,南洋不是每个人都会下降头一样的道理,人家只不过是庆祝小孩参加工作得一个普通篝火晚会而已,用得着这样么?
吊三角眼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眉毛一挑,无比猥琐地对小竹说:“小妹,一起去吧?”
小竹转头跟我说了一句苗语,意思是“阿哥,我们也去吧。”
我点了点头,也用苗语对刘会长说了一句。
三人开始远远跟在这群人的后面,往下面走。
相柳整个队伍,除了高湾和那位苗蛊师没有去,其他人全去参加了。
我低声问刘会长:“那苗蛊师给吊三角眼吃了防蛊药,你的药不会失效吧?”
刘会长本来可能想摇两下扇子的,但发觉手中的扇子在城里就已经被寄存了,很不习惯,只得将手插在兜里:“苗山到处是宝藏,我刚才去弄的是苗山新鲜草药汁,这属于中药,与蛊药不一样,不会有问题。” 我说道:“希望你别除岔子。”
刘会长说:“沙皮兄,你这话说的……”
小竹“噗呲”一笑。
我转头对她说:“小斑姑你严肃点!做局呢!”
小竹闻言,撇了撇嘴,哦了一声。
到了村里的小广场,现场那叫一个热闹。
正中间是一个大篝火堆,熊熊燃烧着火,左手边是一群男村民,打着赤膊,在敲着鼓、打着镲、吹着唢呐,右手边一群妇女,前面是一排架子,上面有肉有酒,还有煮着热气腾腾的擂茶。
那位端上了铁饭碗的娃子并没有来。
他的父母在现场,笑意盈盈地端酒让大家喝。
那时老百姓的快乐很简单,就是找一个由头大家聚在一起热闹喝酒吃肉,不像现在,竟然有通过办酒席收礼来凑首付款的。
农家酒的酒香太醉人了,勾得肚子里的馋虫不断地动。
好像自从在真君观跟莫非子对饮之后,哥们现在有点喜欢酒了?
我们三人开心地走过去,用苗语热情地跟村民打着招呼,开始咪着酒、吃着肉。
相柳那帮犊子只能喝擂茶和吃肉。
没一会儿。
“呦吼……”
一位苗族汉子跳着站了起来,手放在嘴边,仰头高亢地喊了一下,众汉子手中的鼓点开始急促地响动,镲声有节奏地咣咣咣,几位苗家女人快步到了篝火旁边,开始跳起舞来,每一个人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现场的气氛热烈而幸福。
紧接着。
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下场,跳类似那种搭肩舞。
我们三人也笑嘻嘻地下去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