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雷宣布散会的声音有些颤抖,出了会议室都想扶墙远去了。
“你给我说说是怎么个事啊!没头没尾的说什么?”他问候他亲儿子。
“问你的好弟弟去吧!”辛越下了庄翊学院的办公楼,找自己车去了,“我认真跟你说,我要追安云暄,你别为难我也别为难她,还有,不要再让我去给庄翊筹备婚事了,他俩结不了婚!你再逼我我也扎了!”
辛雷对儿子心累不已,一个电话打给了小弟:“你说说,怎么回事,好端端的……”
庄翊不紧不慢地说:“辛越说的?够快的。大哥,你还是没放下对生育的执念啊,不过你与其在这里教育我,最好还是去管管辛越,他马上也会步我后尘的。”
大的让管小的,小的让管大的?辛雷缓了口气,觉得自己该备点速效救心丸了,数了一下自己的年纪,要不跟老爹一起变痴呆得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辛越为什么跟我说他要去追小安,这事怎么是跟我请示,你跟小安分手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嘛,你就这么放任辛越……”
放任辛越的何止这事?庄翊在辛雷看不到的电话这头摇头:“大哥,还是您教得好啊。”
庄翊换成了“您”的称呼准没好事,这能是好事吗?一大一小俩儿子干起来了!辛雷被老妈点破了他对庄翊存在着一些为父者的心理,他也认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在外地出差呢,等我回去之后再说吧。大哥,无论后面发生什么,都别怪云暄。”
庄翊撂下这么一句话就挂了电话。辛雷直呼坏了,俩儿子都被那姑娘迷住了!
辛雷欣赏安云暄身上那股不屈从于命运的精神,但他实在无法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理解那个小姑娘对辛越、庄翊二人的吸引力。他抄起桌上的一本报告册子往脑门子上重重一拍,就这么暂时失忆也好!
收起窗帘,等待学生到访的庄翊站在窗边,楼下是校园的主干道之一,本硕博的学生都会途径于此,来来往往的人群神态各异,而在他脸上出现的是迷茫。
他感觉自己马上要失去安云暄了。原本坚信自己与她的情意坚定,认为她的情感过往不重要,也接受了她和辛越的前任关系。然而事实与他的所想恰好相反,安云暄与辛越过去的性亦真亦假,当下有了性行为才是十成的真。
她是一时走错了路,还是她执意要离开了?
庄翊知道自己是哪一步做错的,他想不出埋怨安云暄的话。
该乞求原谅的人是他。
*
辛越要和家人玩见招拆招,他一门心思扑在安云暄身上了。向辛雷放了狠话,他也不会再去干辛雷给派的活了,目前专注于在安云暄面前孔雀开屏。
他按安云暄的要求接她下班,给她弹了个消息提示的窗口,提前30分钟说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安云暄对着这个多出来的聊天人“辛越”说不出话来,她打了一排问号:你敢动我手机?
“[龇牙][龇牙][龇牙]谁叫你不肯加我回来,我只好自己动手。”辛越理直气壮地回。
真是找打。
三个各有千秋的极品前任,一个疑似阴暗爬行的前任,一个偷用手机的奸夫。她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断情绝爱才是正道啊,男人没一个能信任的。
她下了车库,扬起的手被辛越接住,他主动把脸迎了上去,示意她找准了地方抽。
“贱得慌。”安云暄翻白眼。
“那不是说好了当你的狗吗?”
“你当真了?什么品种?”
“私家忠犬。”
“神经病!你是不是在我这里觉醒了什么独特的性癖?下个软件当公狗去吧!我这个月工资发了给你买个项圈戴!” 安云暄开骂,辛越不喜不怒,过滤了这句人身攻击,他注视着她的怒颜,说:“安云暄,今天起咱俩就不说那些爱不爱了的吧,我认真追求你,你也不用急着给我答案,你慢慢考虑到那个谁回来,再告诉我。”
他的眸子闪亮得安云暄以为大厦物业专门给车库大灯调高了亮度。
“我为什么要答应?”
“就凭你手上的戒指是我的。”辛越临时起意要在这里揭秘他的局。
“哈?”
安云暄手上仿佛戴的不是婚戒,而是美洲大蠊活体标本,她恶心得赶紧取下,还卡在了骨节上。刚吐槽过的车库灯光不足以让她看清内侧的字母,辛越打开手机电筒给她:“别看了,,我的——哎你丢它干嘛!我跑遍了全城才找到的,加钱订的!”
“是你干的好事?我说庄翊怎么发现的,还以为他开天眼了!”
“帮你钓出他的本性,有什么不好的。”
“他要有你想的那么阴暗,你不怕他报复你?”
“随他的便吧!怕这个还撬什么墙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