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一把拉住许野的手,低声喊,“跑。”
两个人卷着风从哪些记者面前刮过,冲进大门,保安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看重影了。
保安连忙把人拦下,“等等,等一下,你们两个谁是——”
“我是。”许野把外衣的帽子往后一摘,回头看追过来的保安,“这是我同学,外面记者太多了,我只能这么进来。”
这栋大楼没有钟泉的邀请这里不允许任何记者进入,所以那些记者只敢守在外面没人敢进来。
“哦,吓我一跳。”保安分清了人,又看了一眼玻璃门外如同丧尸一样的记者,“那你们赶紧上去吧,这边我看着就行。”
“谢谢。”许野道了声谢,带着谢卓进了电梯。
谢卓呼了口气,准备摘口罩,“现在能摘了吧?”
“不行,有监控,到了画室再摘。”
谢卓放下手,想了想,啧了一声。
许野看他,“怎么了?”
谢卓晲着他,“你刚才跟人说我是你同学。”
“嗯。”许野没觉得哪里不对。
谢卓又啧了一声,“好歹也说是朋友吧,同学什么的也太不亲近,怎么说我跟你也是一块长大的,跟别人介绍我的时候就说一句同学,切!”
谢卓老说他找事,其实最能找事的人是他自己吧。
“无理取闹。”
“哎,无理取闹。”谢卓嘟囔,“明天我就把无理穿身上。”
许野说:“我把那件闹也送你。”
谢卓斜了他一眼,“我才不要。”
电梯停在十三楼,这一层是钟泉的私人画室,平时不会有人上来。
许野带着谢卓走进其中一间,空旷的画室不像谢卓印象中少年宫那种一排排的摆满了画板,而是只有画室的正中间立着一个被白布蒙住的画板和一把椅子。
“这个就是?”谢卓摘掉口罩,在画板旁边走了一圈,“看着有点神秘啊。”
许野走过来把盖在画上的白布掀开,“这样就不神秘了。”
这次的画跟展馆那幅“素”完全不同,像一个穿梭在四季边界的迷宫,一眼看过去就能为此沦陷的一幅画。
“这幅画叫什么?”
谢卓看着眼前这幅画,莫名的有些心潮澎湃,他不太懂画,但就是觉得好,尤其是知道这是许野画的。
“迷。”许野站在画的另一侧看着谢卓,“迷之向往,迷失自己,丢失。”
谢卓抬起头看他,“听起来怎么有点悲观?”
许野扯了扯嘴角,没解释什么,“还差一点需要修补一下,你可能会觉得无聊。”
许野一边说一边脱掉外套,拿起搭在椅背上染满五颜六色颜料的围裙套在身上。
“不会。”谢卓说,“我就看你画。”
许野系好围裙看着他笑了一下,撸了撸袖子蹲在地上开始调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