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说你在二中上学。”丘夕试探的问,“是不是真的?”
许野通常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明显,但只要看多了就能发现他不高兴的时候下颚肌肉会收紧,抿唇,眼睛向下一副“任你是谁都进不了老子法眼”的牛逼表情。
掺着雪片子的西北风直往脸上打,谢卓兜起许野羽绒服上的帽子,搓了搓他正在接电话的那只手。
许野看了他一眼,牛逼哄哄的浅色眸子里多了点笑意,“是,但我并不想让画画的事影响到我上学。”
“我懂我懂。”丘夕说,“老师的意思是想请你来家里坐坐,你不是还没来过吗,你朋友上次打白山的事老师也知道了,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来跟大家联络联络感情,以后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会找人临摹我的画吗?我应该不需要偷我东西的家人。”
谢卓挑眉看着许野,勾了勾嘴角。
还是给他买糖吧,这张嘴。
许野说:“这个周六,正好我也想找老师问问,如果老师教的都是这些,那么我可能要反悔,不拜师了。”
许野挂断电话,谢卓帮他搓了搓快要冻僵的手,“你这师门还能随时随地退出啊,不是都师傅把徒弟逐出师门吗,怎么到你这就成了你把师傅踹出师门了?”
“因为我牛逼。”
许野冷漠的,不带一点表情的说出这句话,说的谢卓一愣。
很少听他说这样的字眼,冷不丁的听一次,还挺带劲的。
关键是,他还能用一脸坚信自己天下最牛逼的表情说自己牛逼。
谢卓笑了一下,抓着许野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外衣兜里,“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利用钟泉把自己的名气打出去,然后就打算一脚踹了呢?”
许野以为只是去趟办公室连围巾都没带就出来了,他低着头把下巴塞进衣领里,闷着声说:“不需要利用他,我就是很厉害。”
他上次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说的应该是“这些题我都会,不用补课”,那时候谢卓没信,后来脸有点疼。
“是是是,许小野最厉害,牛逼!”
谢卓的围巾上课下课都带着,许野给他买的,不舍得摘。
不过这会儿他却把围巾摘下来了,他把许野的帽子一掀,刚摘下来的围巾还是暖的,在许野的脖子上绕了几圈,“吃点热的去吧,你这么怕冷怕不是虚吧。”
许野低着头把嘴巴和鼻子按在围巾上,用眼睛瞟他,“你才虚。”
“嘿,”谢卓乐了,“我发现你很喜欢强调你不虚这件事,你自己虚不虚你自己不知道啊,身无半两肉,小腿还没我胳膊粗,天一冷就缩缩。”
“冬天就该哆嗦,夏天就该出汗,”许野说,“自然规律,也是人体的规律,就跟肚子饿了得吃饭一样。”
谢卓把他帽子一兜,“得,还是先给你买糖去吧,天冷了把你话都冻多了。”
帽子盖的有点深,许野懒得把手拿出来,就仰着头从那一圈毛毛边看谢卓,“去吃火锅吧,超辣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