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 破碎(2 / 2)

恶魔囚笼 颓废龙 2259 字 5个月前

秦然说着就将手中的请柬交给了老猎魔人。

老猎魔人马上明白过来。

点了点头后,老猎魔人快步离去。

而秦然感知着窥视的目光再次少了一半后,眉头微皱。

艾坦丁王宫被渗透的程度远超他的相信。

难怪那位艾坦丁六世长时间的待在小议事厅内。

因为,只有在那里,那位国王才能够保证自己不被监视。

“王宫里都是这样。”

“下七环棚户区……”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秦然心底自语着。 接着,他转身走向了属于他的卧室——那位近臣早已经将这些琐碎的事情安排下去,并且,确认了安排妥当。

既然现在的身份无法规避目光,那么,所幸就彻底的暴露在那些人的视野下就好。

秦然相信,他这么做,是会有意外好处的。

例如:刚刚的那一幕。

事实上,就如同秦然所料的那样。

他在王宫花园中与‘静夜秘修会’成员的接触,早就随着霍尔莱卡的离去,而变得‘全城皆知’。

那些有心人一个个看着传来的消息,或是凝神思考,或是沉默不语,又或是咬牙切齿。

瓦伦丁伯爵,就是后者。

这位拥有显赫家世,且历史悠久的贵族,正狠狠的将手中的葡萄酒杯砸在了地上。

金属的杯子没有破碎。

甚至,没有发出什么重响。

但是酒液却将一张白色的羊毛毯,弄得一片污迹。

猩红在洁白中,是那么的刺眼。

以至于身材臃肿,四肢短小的瓦伦丁伯爵用力的踩踏着那片猩红。

“该死!”

“该死!”

“为什么会这样?”

瓦伦丁伯爵粗着脖颈低吼着。

太阳穴、额头上,一根根的青筋崩出,让保养极好的对方,显得异常狰狞,特别是眼中的暴虐,更是让人心底发颤。

“冷静点,瓦伦丁。”

说话的人,同样是个中年人。

银色长发披肩而下,双眼细长,鹰钩鼻,薄薄的嘴唇,坐在那里,依旧能够看得出是身躯修长,一股优雅的气质在对方抬手的刹那,就显露出来。

“利特尔,我怎么能够冷静?”

“我们费尽了辛苦,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家伙的破绽,可现在……却全都付之东流!”

“我、我不甘心啊!”

瓦伦丁伯爵低吼着。

不过,双眼中的暴虐却是逐渐的消失不见。

很显然,做为好友、同盟,利特尔子爵的话语是相当管用的。

“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利特尔问道。 “巧合?”

“狗屁的巧合!”

“一定是那个混蛋发现了我们在调查斯芬森,直接给我们釜底抽薪了!”

“该死!”

瓦伦丁一想到自己为了调查那个冒牌的王子所花费的,就一阵肉疼。

要知道,那可不单单是金钱了。

还有许多是金钱无法买到的东西。

“那你觉得……”

“现在这个科林是真的吗?”

利特尔继续问道。

瓦伦丁一愣。

“你是说?”

这位伯爵看向了自己的盟友。

“我什么都没有说。”

利特尔子爵笑着摇了摇头。

看起来就如同是一只长了鹰嘴的狐狸般。

瓦伦丁则是双眼一亮。

“那我们要不要?”

瓦伦丁比划了一个握拳的手势。

“当然需要。”

“我们希望陛下能够收回那个愚不可及的命令。”

“收回他的野心。”

“为此,我们一直在寻找着真相。”

“而在没有找到事情的真相前,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也是一样。”

利特尔子爵饱含深意的说道。

“懂了。”

“我会小心看护那个棋子的。”

瓦伦丁点了点头。

接着,两位大贵族又低声商量着。

足足半个小时后,两位大贵族同时离开了这间书房。 利特尔乘坐马车前往下七环的棚户区。

瓦伦丁则是乘坐马车前往大教堂。

这个时候,太阳的第一缕光芒已经开始出现在地平线上,天边的明亮让夜晚的色泽逐渐的褪去,有经验的人都能够看得出,今天会是一个大晴天。

休息了一夜的人,开始起床。

新的一天开始了。

新的工作自然开始了。

在这个时候,能够躺在床上,绝对是一种奢侈,也绝对会让人羡慕。

吉诺就是那个足以让人羡慕的人。

可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他绝对不希望自己躺在床上。

他更加习惯的是,这个时候拿起长剑和大家一起走向操场训练。

只是……

昨天早晨的一幕发生后,吉诺明显的察觉到了大家对他态度的改变。

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出现在了他和队友、队长之间。

而当他赦令在房间反思后,这种隔膜开始蔓延了。

那些侍者、执事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怪异起来,就如同是看着……囚犯。

年轻人立刻用力的摇了摇头。

他不会承认自己现在的身份。

他还在自己的房间中。

也没有被戴上镣铐。

他不是囚犯!

年轻人这样的告诉自己。

然后,他一次一次的深呼吸着。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他穿好了外套,拿起了自己的长剑,他准备前往忏悔室,他要忏悔自己的罪孽。

他不该因为异教徒的迷惑,而不够坚定。

他不该因为‘迷雾’所谓的宽容,就忘却了‘战神’的坚韧。

“一切都是我不够坚韧!”

“一切的错都是我!”

“我要去忏悔!”

年轻人推开了房门,然后,他愣住了。

在他的门外,两个明显是‘暗堂’的执事正守在那里。 “吉诺骑士,在没有得到佩剑祭司及以上大人们的允许,你不能够离开房间。”

其中的一个执事看到开门的年轻人,径直说道。

另外一个则看向了年轻人手中的长剑。

“你的剑,需要交给我们。”

面对着两个执事警惕、敌意的目光,年轻人愣愣的将手中的剑交了出去,门是怎么关上的,年轻人也不知道。

他就呆呆的坐在床上。

他心底坚固的某处,似乎开始破碎了。

一抹幽暗随着这样的破碎,开始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间中,在年轻人的耳边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