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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女人身后,走到小店门口时。

厉华池走到女人身前停下,“对不起。” 他看着女人平静地面庞,红肿了的半边脸,古井无波的双眼,心里却更难受了。

可没等到女人的回答,反而遭到了迎面一拳。

强劲有力的拳头在空中划过甚至出现了破风声,男人使出全力的一拳直接落到了厉华池那张英俊的脸上,脸颊瞬间红了一大片。

“啊!”赵姐惊呼一声,“这...这怎么了?”

凌雪玫下意识想要走上前去制止,结果却被一旁的陆景云制止了。

他冷眼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兄弟两,低头轻声问女人,“疼不疼。”

女人抬眼看了他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他看着女人已经红肿变得隆起的半边脸,心知她在撒谎。

叹了一口气,“刚刚她骂你,你为什么不反驳?”

他的认知中,她从来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子。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是她的真理。

岂料女人只是自嘲一笑,“人家也没说错什么,我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女人声音很轻,落在在场的三个男人耳里却犹如千斤重。

厉华池伸手制止住傅寒深越打越狠得拳风,看着对方眼底赤红一片,叹息一声。

“别打了。”

“这是在人家店铺门口,你们打架人家还怎么做生意。”

陆景云也出了声。

“你们还有什么事儿么?没有的话就请离开吧,我要工作了。”

等两人停下了手,凌雪玫才轻声说道。

这是她第二次让他们离开。

40.10.12

“不用、不用,玫玫你今天也累了,本来大家就打算给你放个假的,你回去休息吧,试业期间店里也不忙。”赵姐一听她还要上班忙说不用。

“可是...”凌雪玫看向她,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赵姐打心底里心疼这个姑娘,刚才包房里两个女人的话何尝又不是在骂她?

唉,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有本事先把自己男人阉了啊。

“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不想回去睡觉就去市区里逛逛,走走看看。”

又突然低声说,“你这两天是不是没睡好?你王姐那个孩子,半夜就哭闹,我以前也听说过,没想到这么闹腾。过阵子稳定了实在不行咱两搬出去住。”

“诶,没事。”她低头笑了笑。 女人看着赵姐进了小店,店里的女人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神色暗了暗。

转头对身后的三人说,“我送你们去车站坐车吧。”

这是她第三次要他们走。

傅寒深心里数了数。

他的手指紧了紧,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你跟我回去吧。”

他的语气竟然带上了一丝恳求。

凌雪玫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回不去啦~”

不知道是在说回不去市,还是回不去什么。

她又看了看三人,“那我先走啦,你们请便。”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们不愿意走,凌雪玫也管不了。

她自己朝着来时相反的路慢慢走去。

南方的深秋已经有些许凉意,中午的太阳也无法将其完全驱散。

看着女人瘦弱的背影,他们才察觉有哪里不对。

已经深秋时节,女人还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桖,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铺满落叶的街道上,背影显得萧瑟又孤独。

走了十几分钟,女人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跟着我有什么事儿么?”她看向面前三个高大的男人,问道。

没人回答。

女人静静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来看我过得好不好的吧?”她突然笑了笑。

“你们也看到了,但是生活它就是这样的。所以也没什么,不用可怜我。”

他们想说不是可怜。

但是看着女人脸上释然的表情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新的一天也会继续来到,没什么特别的。你们走吧,别来打扰我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没有说后两句,但是他们却都知道后两句是什么。

傅寒深的眼眶已经红了。

一句话都说不出,就那样看着她。

最后,女人有些迟疑地说道,“那...就这样吧,祝你们幸福。” 说罢,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转身后,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可是却谁也没有拉住。

颇有些戏剧化。

“怎么办?”厉华池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像极了她和他们之间渐行渐远的关系。

“跟着。”陆景云自然不甘心就此回去。

“她不让。”傅寒深补充道。

“偷偷跟着。”陆景云率先走了上去。

于是,大街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三个长相英俊、气质不凡的年轻男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一个衣着朴素、甚至说得上破旧的女人身后。

有些奇怪的组合,频频引起路人的侧目。

凌雪玫恍若未觉,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走到河堤边停下,三人心里皆是一惊。

但是看着女人只是靠在栏杆上,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们就也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

月升日落,月明星稀。

一站就是到了晚上,他们陪她看了日落、月初,潮起、潮落。

却没办法看到她的脸。

只能各自心中猜测。

而凌雪玫,则是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

夜晚的风逐渐大了,女人站在岸边已经将近10小时,他们不知道她是否在哭泣、在难过。

同以往不同,那个一哭就会有人围上来安慰的小公主最终还是消散在了岁月长河中。

她现在像个受了伤还无家可归的小兽,只能独自一人舔舐伤口,甚至连正脸都不肯袒露于人前。

他们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寂。

厉华池有几次想要冲上前去把她搂入怀中好生安慰,都被一旁的陆景云死死地拉住。

而傅寒深,则像个石头人一样,一直望着女人所在的方向,仿佛女人站多久,他就打算站多久。

.完整的话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天涯陌路,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