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红香把女儿交给了卫是东,自己一个人跑到中央去看发生什么了。
看了,是一口木棺从楼上摔下,木棺摔废了,里面的人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个很消瘦的人,只能看出是一个人,其他看不出来,他的脸皮被剥了,露出来白色的肉,牙齿没有,眼球没有。
霍红香走近,低头看了眼。从头扫到尾,怪不得看起来消瘦呢,这死者就是个皮包骨头,没有肉,没有……血。
霍红香立刻叫人来给他验尸,不信从楼上摔下来,连血都没有。
验过了,他全身的血已经被抽干净了。想通过其他方法去判断死者是谁,却发现根本判断不出是谁。他的骨头被敲断了,尤其是一些关节,几乎是碎成渣渣了。皮好似泡了酒水,臃肿的,皮上纹路没有,刀疤没有,更没有什么特殊痕迹,像纹身一类的。
无法判断是谁,霍红香向老爷子走去。
她寻思着叫人先把尸体运走,莫要惊动老爷子。
然霍劲柏这个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他摆手,叫古师替他说话。
古师站在他身边,双臂张开,做安抚手势,“安静。”声音醇厚,大厅的人确实都安静了下来。
古师说:“刚刚的尸体只是不知哪个无名小帮派闹出来的动静,故意在话事人生辰闹事,大家不必惊慌,此等事,我们洪安会定然能解决好。”
他的话很肯定,让众人稍稍放下心来。
他又手势示意演奏与表演继续,“宴会继续。”
尸体很快搬运走,木棺残渣清理得很干净。
如此一场闹剧,就这样被压了下来。
霍红香俯身在霍劲柏身旁,“爸,你要不先回去?”
霍劲柏摆手,拒绝。
霍红香无奈,抬眸看了眼坐在远处看戏的霍无渡,后者收到视线,向她挑眉微笑,笑意张狂,不加掩饰。
她看向了坐在霍无渡身边的阿禧,不知道阿禧看没看到,反正没有往大厅中央这边看。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霍劲柏自位置上起身,到了台上,拿着话筒。
“今日诸位能来到霍某寿辰宴,霍某实在感激不尽。”
台下的掌声响起。
“想必诸位也了解到了洪安会近日的状况,我也不必再隐瞒。我终究是年龄大了,不胜年轻那时。”
有人吆喝:“霍老,你还不老。”
好有趣的话,喊他霍老,说他不老,霍劲柏面上还是笑。
霍劲柏说:“诸位估计不太关心我的年龄问题,更多的是关心由谁来接手我的位置吧。”
台下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
“洪安会是我一手创立的,我付出了五十年的心血啊!”霍劲柏还伸出手,五指大张,他又笑了,“我知道,感情牌没什么用,大家也都当我刚刚说的话是废话。”
他向台下看了眼,看了自己的两个细佬,自己的女儿、儿子。
“洪安会确实是我一人创立,但是能有今日的盛况,全依仗着各位的努力。洪安会底下大堂小堂少说有一百个,谁没有为洪安会献上一份力。”他收回视线,“我知道,我若是将这坐馆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家人,有些人可能会不服。” 他张开一臂,声音大了起来:“那这坐馆的位置,我让你们来选,你们选谁,谁就来当这个坐馆。”
他又补充了句:“只要选出来的人能养活我们整个洪安会,带着我们洪安会的所有人继续走下去,那这人,就有资格做坐馆,有资格管理整个洪安会。”
台下一片起哄声。
有人喊了句:“霍老,那什么时候开选?”
霍劲柏刚提出如此方法,就有人按捺不住,那几个霍家人没少冷笑。
霍劲柏看台下,“一个月后。”
时间给了,选坐馆的方式也有了,霍劲柏任由他们自己暗地争斗。
好一个坐虎观山斗,把自己摘出来,暗地里却打其他心思。霍无渡冷笑一声,他家这老爷子,心思可真够深的。
身边,霍红香笑着与人交谈。
不少人来巴结霍红香,“红香夫人最近是愈发精神了,是不是要带着手下的人去开展什么大业务去了?”
霍红香脸上挂着很标准得体的笑:“是,想在深圳搞一些事业,不过不算大业务,也就挣点小钱,养活手底下的一帮人即可。”
“夫人谦虚了,夫人出手,那一年少说两个亿的进账吧?”
“这我可不知道,这呀,得靠运气。”
霍红香与人交谈了好一会,才向阿禧走去。
阿禧一个人坐在角落,趴在桌子上,双手枕在脸蛋下,看着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霍红香正要去叫醒她,霍无渡便出现了。
霍无渡说:“姐,爸叫你过去一趟,有事交代你。”他说话时还是平常的样子。
霍红香犹豫片刻,看向阿禧时,霍无渡又说。
“姐,阿禧我帮你送回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霍无渡笑了声,“我一直都这么好心啊,姐你不知道?”
霍红香懒得跟他绕弯子,转身向老爷子走近。
看吧,名利权势还是比女儿重要。
霍城洲嘴角扯着笑,拍了下阿禧的脑袋,“起来。”声音不耐烦,因为他觉得阿禧好能睡,从刚刚木棺砸下来开始,她就在睡,老爷子话讲完了,宴会要散了,她还在睡。
突然从睡梦中被叫醒,阿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眼眼前,眨巴了几下眼睛。脑袋上又挨了一下,她才转头去看,一看是舅舅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小姑娘的眼神霍无渡看的很清楚,这是得有多怕他。可他就是要逗这小姑娘玩,真是奔三的人了,还一身反骨。
“阿禧,你妈最近有事,要你去舅舅家里玩几天,可行?”
一说完,他就注意到小姑娘的身体都僵硬了,刚刚惺忪的眼眸一下子清醒了。
呵,这是有多不愿意。不过……把这小姑娘养在他家里的话应该挺有意思的,有人给他做饭刷碗打扫卫生,他还不用给钱,很好。
阿禧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匆忙自座椅上起来,可是腿麻了,她站不稳,一个踉跄,要倒下的时候手臂上一热,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扶了起来。那手灼热,触碰在阿禧细嫩的皮肤上时,阿禧感受到男人手上的纹路以及茧子。 霍无渡扶了下就松开手,再去看小姑娘,后者已经低下了头。
想到什么,霍无渡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眼睛微眯,那皮肤光滑的,一碰就红了,他还没玩过皮肤这么嫩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