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吃到中途,柳拾光顺手点开了电视,一点开正好就是新闻栏目,他也就没有换台。
电视里女主持人正在用甜美而严肃的声音播报,“近日在海北市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事件,受害者是两名合租女性,凶手手段极其残忍,影响恶劣。目前,警方正在介入调查。自今年入夏以来,全国各地均有发生各类伤人甚至杀人犯罪事件,犯罪率居高不下,本台特意采访到了V大有名的犯罪学专家……”
……
与在病房内强制冷静的神情不同,沈却面上清冷的神情依旧,但是细看却能发现,他此刻眼眸深沉,目无焦距。
他慢慢走出医院大门,站在门口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如果……他能找到活过二十岁的可能。
那是不是会不一样?
自从三岁那年发病以来,所有请来的医生都对他这怪病束手无策,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从一开始的希望,到最后无动于衷。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命运会终结在二十岁那一年,沈却没觉得哪里不好,该尝试的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都已经尝试过了,所以没什么遗憾。除了对不起家里还在苦苦为他寻找希望的兄长和其他家人,四哥甚至还去学了玄门道法,他真的没什么可以留恋的。
但是现在,他竟然开始渴求。
渴求上天能给他一分垂怜。
他也曾怀疑过柳拾光是否是给他下了蛊,明明两人相熟才不到两个月,他怎么就开始死心塌地起来?
这感觉就像……就像他们曾经也相守过一生一样。
所以一想到今世他们只是有缘无分,就变得让人难以接受起来。
沈却绷紧了下颌,沉默的样子看起来莫名染上了一分脆弱。
他想要活下去。
活到二十岁,三十岁,四十……
然后陪他到老。
沈却猛地松开自己紧握着的手,整个人像是坠入了迷茫的深渊。
这样……可以吗?
.
接下来在医院的两三天,沈却没再来过。柳拾光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这种情况他也是预料到了,可失望的同时他也有几分开心。
因为每天下午,他都能雷打不动地受到一分匿名送来的粟记的粥点。
就是每次都是同一个口味,喝了两三天有点腻了。
柳拾光砸吧砸吧嘴,把吃完了的空壳子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院了。
他顺便找了医生把自己右手的石膏给拆了。拆完之后,许久没运动的右手仿佛不是自己的,僵硬得很,医生嘱咐不要一下子提重物或者用力过猛之类的,要循序渐进地锻炼一下。
柳拾光乖巧的点头。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是星期六的下午,谁也没通知,柳拾光打车去了车站。
柳拾光现在住的地方是御河市偏郊区的位置,因为附近有着御河中学这个市一流的高校,周边也算是比较繁华,交通便利,但也算是御河市西区一块比较角落的地方了。他现在要坐车去的地方在东区,几乎跨越了整个御河市,坐车得将近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