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中一张床上正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
或许那也不能称之为人了,只能算是一张人皮贴合在骨架上。身体的血肉与内脏像是凭空消失,周围也丝毫没有血迹。柳拾光看了看那张只有骨架支撑起的人皮,隐约认出他应该就是昨天晚宴上第一个忿忿离席的寸头男。他的身体直挺挺地倒在床上,脸上似乎还能瞧见他死前惊恐的神色。
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
柳拾光皱了皱眉,他快速环视了一下这间房间,没在里面发现上面异常,便迅速从里面出来了。
不过他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第一个死的人是在自己房间,那昨晚守灵的人岂不是安然无恙?
在柳拾光思考之际,他听到身旁几人细微的交谈声,顺声看过去,其中一个女孩好像是昨晚坐在他身边的那个。
她正和另一个女孩子交头接耳。
“……死的是李深诶……”李深应该是那寸头男的名字。
“他昨晚不是没去守灵吗?怎么还是死了……”
柳拾光明白了。原来这李深便是守灵的第一人,因为害怕干脆没去灵堂,本想在房间里躲过一劫,却没料到还是死了。
“现在可好了,守不守灵堂都要死……可可你真好运,不用担心,我可是第七晚……”另一个女孩说到这语气酸溜溜的,
那个叫可可的女孩有些尴尬,“悠悠,这也不一定,李深他不是没去守灵所以才死的吗,说不定去守灵反而没事呢?”
悠悠皱了皱眉,“好像也是。”
“……”
接下来的对话得不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了,柳拾光干脆远离了人群,他走远了一些,悄悄吐了口气,平复一下有些过快的心率。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但是还是有点刺激。
毕竟这次的意味与他之前完全不同,之前他还能稍微事不关己一点,但是如今他稍有差池,说不定躺在床上的就会是他了。
柳拾光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还是先进自己屋里去了。屋里,沈却还在那扇大大的落地窗前站着,背影看上去挺拔而深沉。
虽然很好看,但是柳拾光总觉得不太对劲,“你一直站在哪里干什么?”
沈却的身体微不可见的僵了僵,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沉声道:“……看风景。”
看风景?什么风景这么好看,看了这么久?
柳拾光疑惑地走了过去,站到沈却身边,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沈却瞥见他靠近的身影,瞳孔缩了缩。
楼下那一片好看的小花园顿时映入眼帘,柳拾光没多想什么,因为他还在花园里看见了其他人,这两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花园里正在交谈的一男一女看上去有些面熟,柳拾光定睛仔细瞧了瞧,发现那个男人身材矮小,面容显得有些鼠头鼠脑,看着有些猥琐。但是这人却是柳拾光之前在大门外看见的没有和金哥站边的那个男人。而在他对面的那个是柳拾光昨天去花园里碰见的打扫的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