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柳拾光不满地哼唧了一声,随后他把视线稍微挪向了一点程梧那个方向,“他好吵。”
程梧还在一边哭嚎哽咽,整个人像是死了父亲一样伤心。
沈却把锐利地目光投向程梧,他寒声道:“程梧,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你动他的。”
这话说的十分有气势,如果能正脸看见沈却那张凛然又颇具威严的脸,柳拾光肯定又被帅得腿软。
程梧的哭喊声戛然而止,他战战兢兢地看向沈却,低头不敢造次,“大、大人……这家父还没恢复神智……”
“而且……这位客人没有听从我的劝阻半夜跑出来……”所以并不是他们的错,都怪柳拾光半夜跑出来,还到了他父亲跟前。
柳拾光不再去看他们,闷声哼哼,对沈却说,“你突然出去也没和我说干什么,这么晚了也不回来,我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就出来找你。”
沈却听到程梧的话眉目猛地一寒,现在七天的时间已经过半,程怀礼已经可以控制进食的欲望了,而且也能听懂一些人话,现在出了事,却又开始推脱含糊其辞。
他们这本就不实的话,与耳侧柳拾光带着些委屈的声音一比,更显龌龊。
“……现在这么看来,你都不需要我担心。”柳拾光闷声不快。
沈却心下一乱,对程梧更加不满,他还小心地虚抱着怀里的人,语气却冷得能掉渣,“既然还未恢复,那肯定是这这次的秘法出了差错,既然错了,就到此为止吧。”
程梧脸色一惊,急忙抬头,“大人!”
还没等他说出什么阻拦的话,沈却已然手掌一翻。只见那些原本横亘于焦炭间流动的红线顿时朝他这边而来,须臾便消失在他手心。而地上那滩黑焦之物也恍然一散,变成碎块,随后晚风一扬,成了灰烬消散不见。
“父亲!”程梧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留不下。
本就是他的恩赐,他同样可以收回。
柳拾光虽然没看这个神奇的场面,但还是猜测到了什么。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沈却……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你之前还说没有其他事瞒着我了……”柳拾光凑到沈却耳边,轻声轻语。
沈却整个人身体一僵,他刚刚太生气了,居然忘了这一茬。
柳拾光已经看不清沈却的反应了,他现在只觉得意识一片模糊,眼前好像变得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在消失。
还没等沈却想出什么好的措辞,下一秒他却感受到了肩侧一重,柳拾光的脑袋垂了下来。
“……拾光?”
他颤抖着嗓音开口,声音轻得怕惊扰到某个事实。
周围的一切猛地安静了下去。
*
柳拾光在医院的病床上醒了过来,他一时间还觉得自己像是活在梦里,因为他面前出现了一块不甚现实的透明淡蓝色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