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微微愣了愣,清浅的笑意自眼眸中一闪而过。
“这是梦。”
“对哦!那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街道上,嘈杂的声音弱了下来,不知谁递给了老者一把刀,他站在稚子面前,缓缓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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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商叔叔动作很快,你不会感到痛苦的,就如同你刺向阿奴那一刀一样。”
一直面无表情的稚子终于开了口。
“不一样。”
老者道:“有何不同?”
稚子眼眸清澈,透着些许不谙世事的天真,“阿奴让我杀了他,可我没让你杀了我!”
“你撒谎!”
一名双目红肿如核桃的妇人自人群中冲了出来。
她抬手指着稚子,眸光淬满了恨,“阿奴怎么会这么说!”
稚子一脸平静,“他说,想让他归还师父的风爻盘,除非他死,有本事就杀了他。”
妇人恨得咬牙切齿,“什么风爻盘?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杀了我儿子,还给他泼脏水!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不是邪物是什么!”
有村民附和,“就是!杀了人还颠倒黑白,没天理啊!”
“秋姨,你当真未听说过?”
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自空中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却只听其音,不见其人。
天边闪过一抹精光,一把利剑自空中飞来,划过十字木架,木架便段成两截,歪歪斜斜地向后倒在了地上。
稚子也随之跌落在地,缠绕在身上的绳结被斩落,他却没急着站起来,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面前那把插入泥中的剑。
一名灰袍男子乘风而来,落在稚子身前。
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关道长?”
灰袍男子伸出手,将高高举起的刀刃压了回去,声音隐隐含怒,“商夫子,我早就警告过你别再打歪主意。事到如今,休怪我翻脸无情!”
他扫视众人,一字一顿道:“谁敢伤我师弟?”
被唤作商夫子的老者气得涨红了脸,伸手指着他,“关秋生!你别忘了你曾经立下的誓言!”
关秋生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就算违誓丧命,我也心甘情愿!”
老者身边的壮汉指着坐在地上的稚子,对关秋生道:“关道长,你口中的师弟连七岁孩童都杀,可见其性凶残!真的留不得!谁知道他下一个会杀谁?”
“不错,他出世之时,老朽便一再提议将他除去。”老者振振有词道:“冲虚真人的教化改变不了他嗜血凶恶的本性!关秋生,你若执意护他,不舟山便再也留不得你!” 关秋生道:“笑话,真当我愿意留下来保护你们这群全无心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