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带走玉石!我们能隐居避世在此,全靠玉石拉出的结界!”
“那个邪物伤人性命,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必须血债血偿!”
老者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决然道:“去青石观!”
话音一落,人群再度沸腾起来,齐齐高喊着“杀人偿命!逐他下山!”的口号,浩浩荡荡的向山顶行去。 周歆拽了拽沈既白的衣袖,“跟上他们。”
“嗯,得罪了。”
沈既白带着她跃下房舍,两个人悄悄地跟着人群爬上山巅,来到青石观。
这个道观不大,比枫云观还要小一些,门口牌匾上的字体并非是楷书,而是大纂。
纂体是先秦时期流行的文字,秦朝遗留了一段时间,汉后基本没人再用了。
周歆环顾一圈,抬手指向房顶,沈既白便揽着她的腰飞了过去,落在房脊后。
二人蹲下身来看院内的情况。
关秋生背着包袱,牵着稚子刚走出道观,正要离开,就被挤入院内的众人拦住了去路。
他厉声道:“商夫子,这是何意?”
商夫子站在众人身前,视线落在他背着的行囊上,理直气壮地道:“关秋生,你纵容师弟残害幼童,还有何颜面带走冲虚真人的仙物?”
站在他身后的壮汉附和道:“就是!玉石庇护着不舟山,你需得将玉石留下,不然休想下山!”
关秋生低声笑了一阵。
他举起剑柄,墨发在空中飞扬,“赶我下山的是你们,拦我下山的还是你们。当我看不出你们是打着为阿奴报仇雪恨的旗号来抢夺玉石?”
商夫子寸步不让,指着他身边的稚子道:“要么留下他,要么留下玉石,你自己看着办!”
关秋生垂眸看着稚子,忽而把心一横,毅然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走向人群中泪眼婆娑的妇人。
“阿墨伤了阿奴,于情于理都应受过。”
商夫子斜过去一眼,眸光透着不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关秋生拔出利剑,将剑柄递过去,“来,秋姨,你亲手捅回去,为阿奴报仇。”
闻言,秋姨震惊地睁大了双眼,连一直默不作声的稚子都看了关秋生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神情有些慌乱。但很快又坚定下来,眸光浸满了毒。
拔出利剑,她用力朝稚子的心口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