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深深地看过来一眼,就着酒盏浅抿一口。
周歆“啊?”了一声,故作失望地道:“我就值这么点面子呀?”
他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很轻,“你想灌醉我?”
心思被人拆穿,周歆也不觉得尴尬,只梗着脖子否认,“我哪有?”
他扬起一侧眉梢,像在反问,哪里没有?
四目相对一瞬,周歆败下阵来,将酒盏里剩余的果酒一饮而尽,坐直身子吃盘子里的虾肉。
身旁的人垂下眼帘,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酒盏上,微微翘起了唇。
周歆一口虾配一口酒,状似随意地问:“你最近在忙什么案子?”
“纵火案。”
“纵火案不应该归刑部管吗?”
“此案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烧毁的是户部的文书库,毁掉的卷宗皆是户籍文书。当夜还有人见过一个行踪诡异的纸扎人,刑部便将此案转到了大理寺。”
周歆一听便来了兴趣,“你是说,邪修指使纸扎人烧了户籍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正在查。”
邪修与虚尘子一伙,不论他们做什么,最终目的都是锁妖塔。
户籍文书,与锁妖塔究竟有什么关联?
周歆边想边端起了酒盏。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能再喝了。”
坐在对面的张卿清将手札册收入怀中,用力点点头,附和道:“就是,这酒后劲大着呢!你再喝肯定会醉的。”
“果酒而已,能有多大的度数?”
周歆不服气,想继续喝,可沈既白强硬地夺下了她的酒杯,放到了离她最远的位置。
“干嘛呀?”
她伸手去够,被沈既白搂着腰按回座位上。
他声音清冷,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你醉了。”
“我才没有!”
周歆梗着脖子反驳,可话一出口,头却开始疼了起来。
见状,张卿清道:“回客栈罢,大堂虽然乱了些,但楼上的房间没动过,很干净,一应用具也齐全。”
“也好。”
沈既白应允下来,“走罢。” “不走!”
周歆晃了晃酒坛,里面已经一滴酒都没有了,不由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