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着阅卷,臀部的伤一定没有好利索,无法平躺。一上床,便面朝周歆侧卧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周歆面对着他侧躺在榻边,抬手遮住他的眼,“不许看我,闭眼睡觉!”
沈既白依言闭上了眼睛。
她朝人挪近几许,忽然感觉有只手搭在腰侧,将她揽进怀里。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寂静的房间内落针可闻,周歆一时间都分不清那怦然失控的心跳到底是谁的。
半晌后,沈既白微微动了动,将头凑得很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并不沉稳的呼吸,“……阿周。”
周歆不敢睁开眼,只能故意凶他:“寝不语懂不懂啊!”
安静了一瞬,他道:“……我想知道。”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她有点迷茫。
“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曾身陷囹圄?”
怪不得他刚刚没有继续往下问,他怕揭她疮疤,所以尽管很想知道,也想等她主动开口,愿意说的时候再说。
“算是吧。”周歆也朝他凑过去,“我不是说,有个老道士收养了我吗?”
“嗯。”
“他后来和我父母一样,也将我抛弃了。”
闻言,搭在腰侧的那只手攸地收紧,她伸出手去,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继续道:“没什么,那时候我已经长大了,学了一手好骗术,便支了个摊给人算命,连唬带骗地挣了人生第一桶金。”
“我用这笔钱开了间铺子,但水平有限,找上门的生意多半都对付不了,只能走歪路子,结识了一些不太好的人,还牵涉进一桩人命案,差点成了替罪羊。”
沈既白呼吸一凝,倏地睁开了眼。
周歆继续道:“我破的第一件案子就是向世人证明我的清白。也是这个案子,让当初抓捕我的那个人发现占卜术能帮他破案。他便经常威逼利诱我给他帮忙,久而久之,这就成了我的副业。”
“经常?”沈既白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威逼利诱?”
她往人怀里一钻,“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敢和官长叫板呀?让我帮忙我就帮呗!反正也不是白帮。我可都告诉你了啊!这回是不是能睡觉啦?”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避重就轻,沈既白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不说话可就当你默认咯?”
“不能。”
“为什么不能睡?你还想干嘛?”
身旁的人凑近几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疼不疼?”
话题跳跃地太快,周歆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在问什么。
“不疼。”
她伸手回抱着他,“是我贪心,一直想探唐彦修的口风,迟迟没用哑铃镯爆点。沈既白,你来得很及时,你不要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