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直言:“……没你担心。”
闻言,周歆端起茶碗轻抿一口咸辛的茶水,不说话了。
见她有意闪躲,沈既白不由自主地抿起了唇。
他低垂着眉眼,气压顿时低到了极致,连带着屋内的气氛都阴沉了下来,仿佛下一刻就能结冰。
周歆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你很不高兴喔?”
沈既白别过脸去,薄唇彻底抿成一条直线,“并未。”
“是吗?”
“嗯。”
“还以为你想知道呢!”周歆放下茶碗,“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说啦!”
沈既白默不作声地攥紧了拳,“你......”
她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不断地轻点着桌面,琢磨着如何引蛇出洞。
沈既白挣扎几许,从唇齿间艰难地漏出一个字,“......想。”
先动心的那一个总是被吃得死死的。
他艰难地张开了唇,强调:“......想知道。”
闻言,周歆先是怔了怔,然后才略带诧异地看过去。对上那双满是期待的目光,她将舌下那句‘逗你的’咽了下去,回答得模棱两可,“其实也没什么,我们是同乡。”
沈既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周歆态度坚定,“不然还有什么?”
他的目光闪了闪,唇角溢出一丝苦笑。
“我信你。”
三个字,说得极轻,极淡,不知究竟是说给周歆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吱呀——”
里间的门被人打开,出云子走了出来。
周歆站了起来,正准备迎上去,却感受到沈既白抬眼看了过来。
她下意识坐了回去,问:“如何?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
“张生已无大碍。不过,”出云子道,“凌云君的时间只剩最后一天了。”
“本君心中有数,”周歆伸出手,“封印灵皿。”
出云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灵皿递过来,退了下去。
厅内霎时间恢复了寂静。
周歆把玩着青铜灵皿,道:“沈既白,接下来这出戏,要换你来唱了。”
“怎么唱?”
“向外放出消息,说你怀疑有人要取张生的性命,想亲自审问食梦兽,但宋公不同意,执意让你将食梦兽送入锁妖塔。”
周歆道,“你别无他法,只能暗中找修道士帮忙将食梦兽放出来,以备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