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挺直腰,一本正经道:“你该知道,不管在里头的是男是女,你都可以直接进来。”说完眼角瞥了瞥站在屏风那头的丫鬟们,又看着她,压低了声音道:“而且是随时。以后只要是我在的地方,你都可以随便进,谁要是敢拦你,我帮你打折他的腿。”
沈雁嘴角抽了抽, 牙酸得连枣子也吃不下去了。
但她今儿却没兴致跟他斗嘴皮子,她喝了口茶,说道:“你怎么来了?”
韩稷觑着她,“我顺路。”
沈雁放下杯子,说道:“那你这路真是顺的太好了,我正有事要找你。可记得上次在行宫里的时候,我托辛乙开了个方子?效果还挺不错的,但是又还没有完全达到效果,所以烦请你回去转告一声他,请他近期再到我府上看看。”
“方子?”韩稷睨着她,“什么方子,我怎么不知道?”
沈雁就不信辛乙没把这事告诉过他。不过说好了今儿不斗嘴,她就费事纠缠了。她说道:“就是上次他来给我看伤的时候,我请他开的方子。”
韩稷目光刹时变得冰冷:“就是那什么生子秘方?”说完他两眼又如钩子似的扎到她眼底:“你要那种方子做什么?我身体好得很。相国寺的方丈给我算过,说我这辈子至少有三子二女。你说你还要那个东西干什么?”
沈雁粉脸一沉,抓了把枣子甩手砸过去:“你有几个儿女关我屁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韩稷伸手稳稳接住那些枣子们,掰开塞了半个进她嘴里,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眼里还有着藏不住的得意:“反正这件事你不用着急。要是不信,我带你去相国寺算算,保证算出来你也至少是三子二女。”
沈雁冒烟了。
她猛地拍起了桌子,竖眉指着他骂道:“姓韩的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这样轻薄我!”说罢抓起桌上的茶壶杯盘一股脑儿掷过去,一双杏眼也瞪得老圆,并且抬脚下了地就要走。
韩稷见她动了真怒,连忙扑上去将她搂在怀里,就地打了个滚倒在地上,然后抬手轻捂住她的唇,哑声道:“别说话,仔细丫鬟们闯进来了。我知道我轻薄了,是我x夜将与你的事摆在心上,有些话不觉就说出了口来。你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沈雁在他身上咬牙瞪着他,虽不能说话,那双眼却活似能直接把他给碾碎了。
韩稷凝视着她双眼,将唇轻轻覆上她额头印了一印,才又缓缓将手放下来。
才半跪着准备站直,她却趁着这时往他腰腹狠命踹了一脚!他立时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上。但抬眼看到她并未走而是顺势在脚榻上坐下来,他却又忍痛笑了,就地挪过来,伸手捡了她刚才因翻滚而脱落在地上的鞋子,看了她一眼,捉住那只小巧的莲足穿起来。
沈雁挣不脱,气得又往他当胸踹了一脚。
他也无所谓,好像随便她怎么蹂躏都甘之如饴。
沈雁说不上什么滋味,唯独清晰的感觉是被他吻过的额头烫到灼人。
“我知道你找辛乙做什么,回头我跟他说便是。”韩稷给她穿好了鞋,又顺势将打翻的小方桌放好,然后打横抱着回神后如小螃蟹一样张牙舞爪拼命挣扎的她放回原处坐下,才又回到自己坐处,重新提水拿壶沏了茶,如此说道。
完了又望着她:“我刚刚才跟房昱吃完茶过来。很显然房昱对沈弋已经倾心,我听说房大奶奶也对沈弋颇有好感,照着房贯跟沈二爷的交情,恐怕上门提亲是早晚的事。你如果有什么要做的,我帮你来办。”
沈雁城池尽毁,心里早窝了股恨不能杀之以泄恨的怒气,但听他突然提到这个,又只得暂且将这股气压下来,她咬了咬牙,瞪着他:“你若有诚意帮我,就先帮我把辛乙找过来!否则别跟我谈什么诚意!”
韩稷睨着她:“那你答应嫁给我。”
沈雁起身便走。
韩稷连忙伸手将她拉住,瞪了她一眼,咬牙唤道:“陶行可在?回府去告诉辛乙,让他三日内到沈府出诊。”
门外嗖地就有影子掠走了。 沈雁这才回转身,冷哼着瞥了他一眼。想起自己右手还在他手上,去挣,却被他拖到了唇边咬了一口。
“你要死!敢咬我!”
沈雁跳起来打过去,他老神在在喝一口茶,晃着杯子道:“现在好了,我们相互都咬过了,以后你只能是我的,我也只能是你的。谁要是反悔,就罚他生生世世孤独终老。”
真幼稚!沈雁冷笑着伏在桌上,呲牙道:“如果这样有用,那赶明儿我再去咬别人一口,这样就算不嫁人,我恐怕不但不用孤独终老,或许还能多养几个面首。”
韩稷脸色变得难看了,“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我有的是钱。”沈雁坐在对面,扬眉举着杯。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