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抬腿便往宫门走去。 魏国公连忙示意余者跟上。
许敬芳是出了名的不怕事,从前在先帝面前都能平起平座的,眼下有他在,这宫门是不成问题了。
韩稷边走边等来沈宓,说道:“岳父是怎么会把许阁老请过来的?”
沈宓看了眼前边压声道:“是雁丫头的主意。”
韩稷一怔,“雁儿回府去了?”
沈宓瞥他道:“现如今还跟她母亲呆一块呢。我本不知道宫里出这么大的事,你派来的人还没走,她后脚就到了,听她一说我才知道大祸。她让我与我们老爷一块邀许阁老房阁老出来助阵,说你们肯定进不了宫,还说务必帮着说服皇帝让赵隽出来执孝。
“听她说完我才知道你们已然派人冒险进了宫。”
韩稷听完松了一大口气,心里又有暖暖的泉水在冒着泡,他和魏国公也是情急之下别无他法才会不计后果地派人进入宫中,事后该怎么善后他们心里没底,所以才会聚在此处伤脑筋,没想到沈雁竟不声不响地替他们想好了善后事宜。
这里许敬芳和房文正都在,内阁六阁老已来了三分之一,更加上有老谋深算的沈观裕以及同来的沈宓兄弟及鲁御史,他们这一进了宫,不但赵隽可保无事,先行进宫的那批人也有机会趁机潜走,就不信有这么多人在,连在柳亚泽手上连个执孝的资格都保不下来!
他笑着与沈宓道:“我媳妇儿挺能干的。”
沈宓压住总想往上翘的嘴角,横眼觑他道:“那是我女儿。”
翁婿俩一说话便渐渐落了后,等到过了桥赶上队伍时,许敬芳已经在与守门的校尉扯皮了。“放你娘的狗屁!当年先帝都不曾拦老夫,就凭你个乳臭未干的小畜生也敢对在老夫面前乍乍乎乎?咱们在场随便一个掏出手来都比你脸面大,还不滚开!”
校尉被骂的七窍生烟,却是纹丝不动:“阁老位高权重,也当知道眼下宫门已禁,外臣不得出入宫门,卑职是不及众位大人高贵不假,但也是奉了皇命在此!谁要是敢闯,可休怪我手上这把刀没长眼!”
许敬芳没料到他如此强硬,待要厉斥,沈观裕这时走上去,平声静气地问那校尉:“这位将军方才说乃是奉了皇命在此监宫,不知道皇命何在?”
沈观裕虽不是正经阁臣,可在朝堂地位却不比阁臣弱,校尉听他言语客气也不得无礼,回了个揖说道:“回沈大人的话,卑职身为羽林军校尉,职责便是守好宫禁,职责就是皇命。”
沈观裕扬眉:“就是说拿不出来?”
校尉无语,这本就是差事又不是临时受命,自然拿不出来。
“既然拿不出来,而眼下我等又亲眼见着宫闱生祸,我等皆有护国护驾之责,将军又守门不让我等进去,难不成这场火跟将军有关?是不是将军纵火生事而后借宫禁之便作下某些威胁皇上之举,生怕我等进去之后坏了将军的坟划?”
校尉话没听完已惊出一身冷汗,在场的大半以上可都有生杀之权,这图谋不轨四个字若扣到他的头上他岂还能活到明日?
他立马道:“大人冤枉,卑职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行此忤逆之事!”
魏国公与顾至诚董克礼三人相视扬唇,同扶剑走上去喝道:“说到保驾护宫,恐怕还轮不到你来跟我们说这个!还不滚开?是执意要阻止我等进宫护驾么?!”
校尉在这三人虎虎生威的吼斥下软了阵势,垂手后退。
在生命与职责面前,没有几个人能够动辙就视死如归吧。
一行人顺利进了宫门,大步往乾清宫行去。
柳亚泽与皇帝同站在乾清宫外的庑廊下,东北角上的火光已经将大半个天空都映红了,宫人们抢救火险的声音不断传来,宫门口站着的每一个人虽然毕恭毕敬,却都显出几分慌张无措。
皇帝也忍不住道:“不会烧到乾清宫来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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