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地一干二净,几乎放下了警惕,任由桌子对面的老人家,藉着寒暄客气话套光自己的底细。
附近江湖道上的兄弟,看见二六少女如此豪气疏阔的饭量,都是暗暗称奇,毕竟一脸盆的米饭和大盘肉食,她的小肚子竟然丝毫没有鼓起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等到他们竖起耳朵,从梅蕊嘴里听到,她还剩下半年不到的命,多数人都是暗呼可惜。
可惜?如此灵xing、秀外慧中的少女,还剩下不到六个月可以活,自然是极为可惜的,不过当事人都不在乎,他们又有什么立场说三道四呢?
酒足饭饱后,湘西言家最后一任族长言旭,扬手招来跑堂伙计,向小二哥多要了一壶热茶。
看在老人家刚才给的赏银份钱给外多的份上,跑堂伙计没有丝毫不满,当下冲泡出一大壶常见的酸枣茶外,又将杯盘碗筷收拾一空,还把饭桌汤汁油水的残迹都抹干净了。
就在梅蕊双手端着茶壶,给大师兄独孤残先盛满一杯,又给桌子对面的老人家续满,终于轮到自己的时候,悦来客栈外面一阵乱哄哄的吵闹,马蹄踏街的霸气,鸡飞狗跳的惶急,不约而同地灌进来。
言旭和独孤残心有所感,忍不住往客栈外面望去,前者惊愕不已地看到朱红色飞鱼服,心里重重地一沉,脸上顿时露出惨然的笑容。至于后者,却略微有些讶异,灵觉过人的独孤残,隐约看到一股萧杀之气,赤果果地不加任何掩饰。
“朝廷鹰犬!”
来者正是大宋禁军肃武堂精锐龙骧卫,至少掌握一门肃武堂三十六绝技,据说每人赐予一颗练功丹,内力骤增二十年,武功足以匹敌江湖一流高手。
“言旭!你的事犯了!放弃抵抗,乖乖地束手就擒!”
湘西言家最后一任家主,看见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飞鱼服,如同鲜血的朱红袍服,蓦然想起当日言家被朝廷禁军围攻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