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歌说:“星期六啊,晚上是写家信时间”
陆参谋双手一用力,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说:“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放松一下”
吴放歌打趣道:“偷跑去县城找女人?不假外出是违纪的哦”
陆参谋说:“去你的,我没那种爱好不过确实想小小的违纪一下”说着翻身下床,从床下的包里摸出一瓶葡萄酒来说:“我去找胖鹅去,这家伙好这一口儿,你也来”
吴放歌连连摆手说:“我可不去,每次郑营长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陆参谋一边换鞋一边说:“他那是喜欢你,也难为他,现在警戒任务重,他手下又缺兵少将的……你真不来?”
吴放歌说:“不来了,你自己去”
陆参谋乐颠颠的走了,吴放歌又整理回思绪,琢磨着自己的难题,最后决定,等卫艳的情绪好点了,再去假惺惺一下,多半就能过关,要是现在去了,万一发生点什么,为了几分钟的快乐换来一大堆的麻烦,实在是划不来啊主意打定,心里立刻就安稳了不少,从陆参谋的书架上拿了一本闲书,半躺在床上看才看了没几分钟,又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保卫处刘干事脸色阴沉地站在那儿,见了他,冷冰冰地说:“你跟我来!”
吴放歌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是什么事儿发了?也罢,做什么事,担什么责,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受不起的?”想着,跟在刘干事后面走
眼瞅着是朝侦察营去的,吴放歌心里又寻思:要是我的事情露了底,估计侦察营的兄弟们肯定把我收拾的比周锡卿还惨,只是刘干事这样公事公办的人,估计不会干这么低级的事,看来我的事没露底,应该是其他的事儿
虽然心里稍安,可被一个脸色阴沉的人带着走,心里总是不太踏实走到一扇门前,刘干事停住脚步,斜跨了一步,让出路来,语气严厉地对吴放歌说:“进去!”
吴放歌咽了一口口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了门……
一阵爆笑声夹杂着酒和菜肴的香味迎面扑来,吴放歌定睛一看,可真热闹:侦察营长郑保国、陆参谋、何建和“疯子”甚至连邱老和珍珍居然也在,大家围着一个电炉,炉子上坐着一个白铁皮的大菜盆儿,里面黑色的汤水正咕嘟咕嘟的散发着香味,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大小不一的杯子,脸皮微微泛红,看来都喝了一些
刘干事在吴放歌背后一推说:“愣着干什么,进去”
郑营长笑着对陆参谋说:“你说的没错,除了刘干事,别人喊不动他”
何建和疯子让出了一点地方,好让吴放歌和刘干事坐下,陆参谋又塞了一个搪瓷杯子在吴放歌手里
邱老见吴放歌坐定了,伸过酒瓶子来给吴放歌倒酒,一边倒,一边对郑营长等人说:“你们呐……好好一个守纪律的兵,又被你们教坏了”
郑营长笑着说:“那您老还给他倒酒?”
邱老说:“你懂个球!”随手就是一巴掌
郑营长军衔不低,年纪也不小,可在邱老面前却像个顽皮孩子,一缩脖子,躲开了
邱老给吴放歌倒了酒,然后说:“其实早就想给你倒杯酒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我这辈子只给三种人敬酒,其中一种就是带种的人记得抗美援朝那阵儿,有个南朝鲜兵,一个人抱着机枪守在一个洞里,一边叽里呱啦的喊,一边开枪,伤了我好几个部下,被抓了还又踢又打的,没办法只好把他给毙了,可临了我把剩的小半瓶白酒全给他了,他确实带种,喝了酒就坐在雪地上等着吃枪子儿,眼皮都没眨一下”
陆参谋笑着对吴放歌说:“快喝,喝完了,邱老亲自送你上路”
大家听了都笑,邱老笑完了说:“喝喝,我对你可没那意思,你又不是南朝鲜人”
大家又笑,吴放歌给逼的没辙,仰脖一口把小半杯白酒都干了,这还是重生后第一次喝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进入胃袋,让周身都燥热起来
邱老见他一口干了酒,特别高兴,又给他倒上,嘴上却说:“别急别急,慢慢来,咱们偷偷喝酒这可算是违纪,只是个意思,可不敢喝醉了”
吴放歌点点头说:“嗯,谢谢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