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不会打嘴皮子官司,就问:“你刚才说疯子死不了,是不是说卫姐不会把疯子咋样了?”
吴放歌说:“是啊,要是卫姐想把疯子怎样,直接把他名字说出来就好了哪里用请我们喝酒这么麻烦她其实一早就知道疯子偷窥的事,可她爱惜疯子,所以用了这几天的时间做工作,帮疯子摆平了这件事”
“那干嘛还要逼疯子自己说出来?”何建不解地问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这个……原因就肯能有很多种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陆昊就接过去说:“有可能是摆平这件事的条件之一,也可能是卫姐想看看疯子是否还值得她这么做……总之重点不在这里……”
“重点是疯子不会受到严重处分了大家也不在会无休无止的政治学习了”这时吴放歌又插了回来,和陆昊一起说
何建看看陆昊,又看看吴放歌说:“有学问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不留心根本听不懂,不过疯子没事就好
事情后来的发展果然如同吴放歌说的,卫艳真的摆平了这件事,部队又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战备训练,偷窥事件慢慢的被时间磨化了,只是偶尔在茶余饭后会被人当趣事提起唯一的变化就是疯子被调到了惩戒排,当了三班长看来还是没完全走得了干路,但名声算是保住了但吴放歌知道,这件事处理的一点也不完美,留下的隐患有致命的危险,只是要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些问题才会慢慢的显露了出来
卫艳来侦察营的次数少了,除非必要的课程安排,否则绝对不来,这样做在吴放歌看来应该是在避免与他相见,因为即使两人不得已见面的时候,卫艳也总是躲躲闪闪,眼神迷离,像是做了亏心事吴放歌暗笑:“这算什么事儿,是个人下手就比我快”
在前线,有关类似的传说很多,什么濒死的战士说:自己从未和女孩子接吻过啊,于是就有某个伟大漂亮护士献身一下,满足士兵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要求还有人以此为题材写散文,编电视剧,写的拍的都很唯美,可吴放歌一直不喜欢这类东西,甚至感到有几分的厌恶看来卫艳这个外硬内软的女人不但原谅的疯子的错误,还给予了他更多
这一点在疯子的表现上得到印证,他愈发的沉默寡言了,虽然是在惩戒排当三班长,但是整个惩戒排的人都怕他,连何建都让他三分,真是人不畏死,鬼也害怕啊
那一晚吴放歌语言刻薄,下来后不管是何建还是陆昊,都有些埋怨他,觉得疯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的话的缘故,对此吴放歌没有辩解,他倒是在不多的闲暇时间里经常找到疯子,和他一起默默地坐在炊事班的屋顶上,疯子抽着烟,吴放歌则轻声地哼着歌,两人就这么看着夕阳一天一次缓缓落下,那火红的落霞,就像一团团燃烧的血
“你真的决定了吗?”有一天,吴放歌说了这样一句话
疯子点点头吴放歌叹了一声,又问:“那我还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疯子说:“等你退伍了,替我去看看她,如果她不幸福就尽量帮帮她”
吴放歌嗯了一声那是他们两个人最后一个坐在房顶上看夕阳
第二天晚上,吴放歌请了假,去卫生所找卫艳,当时卫艳正准备下班,而卫生所的其他人都已经走了看到被吴放歌堵在屋里,卫艳慌张地说:“对不起,已经下班了,不舒服先让营部的医生看看”
吴放歌说:“这里是战区,没有下班一说”
卫艳说:“可我总也是要休息的呀,而且你看上去也没什么急病,需要现在就处理的”
吴放歌一笑说:“就是说我要是有急病你就可以给我看看了?”
卫艳点头说:“是的是的,你没事就走开”
吴放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捏着刀尖在手臂上一划,顿时血光崩现
“现在我有急病了,请给我看看”吴放歌眉头也不皱地说
“你疯啦!战前自残身体,你想做牢啊你”卫艳急了,赶紧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进了卫生所
看着卫艳手脚哆嗦地给自己处理伤口,全没了往日的娴熟与镇静,就笑着说:“我自残身体要坐牢,你把你逼死又该当何罪?”
卫艳一愣“我逼死人?我逼死谁了?”
吴放歌说:“疯子,你把他逼到绝路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