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歌在王主任没在期间,逐渐的开始发号施令,也有人听,不过有些人也是面服心不服的,只想等着王主任回来再做理论,可还没过了一两天就听说王主任被县检察院反渎职侵权科调查了,说是什么为了清查重大事故后面的渎职问题,这一消息很快就被印证,因为一辆警车来到沙镇,在镇政府里待了半天,吃了午饭,又问了几个苦主家属,走的时候带走了梁满仓吴放歌也被叫去问话了,不过不到两个小时就又回来了,说是没事又隔了一天,华隆总部派了工作组下来接管工作,组长是个姓候的大胖子,总是不怒自威的不苟言笑,紧接着检察院又下来了几组人,把凡是相关的人都问了一遍,还做笔录盖手印儿,听说对于游乐场的值班情况是重点调查,于是很多跟着王主任,没把值班当回事的人都吓着了,吴放歌的门庭却一下热闹起来,而吴放歌似乎也忽然一下打起了官腔,总是说一句通用的话“要相信组织,相信司法机关,会有一个公正的结论的”
当地老百姓虽说有几分穷横,但对司法机关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更何况这次看来司法机关是站在他们一边的,甚至还有人说:把主事的都抓了,我们的问题咋解决啊说着就要求司法机关放人于是检察院方面又解释:人没有抓,只是在县城里了解情况
这时苦主的家属也闹腾了一个多星期了,看热闹的也倦了,于是沙镇政府又邀约了镇派出所了华隆的调查组趁热打铁地解决这个问题,最后终于让这对年轻人入土为安了,不过作为责任方,给每人家属还是赔了四万五千块钱,再加上烧埋费等等杂七杂八的费用,总共也没超过十五万块,这事就算是了了
死者家属觉得有点吃亏,原本他们要价是每人十万的,可是被生生的磨的措了锐气,也不知怎么的就被降到了四万五,可字已经签了,钱也领了,再想去计较却凑不起人了,唯唯诺诺的去了镇上几次也不成气候,又去留守处,结果那儿的主人换了个样子很凶的侯主任,也不好说话,再找以前那个吴副主任,可听说吴副主任去学校进修了,要一个月后才回来,又磨了几天,就连这个心气儿也没了,只好作罢
王主任在事情了结后又悄悄的回来了一趟,主要是回来搬东西的他的事情检察院虽然没立案,但是认定有玩忽职守行为,只是还不构成犯罪,总算是保住了公职,他也算识时务,立刻就打了退休报告,葛学光也批了,于是回来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养老去了
梁满仓副镇长也没走了干路,不过比王主任要轻的多,又走了些门路,居然因祸得福调回县农业局上班去了,虽然没有职务,只做普通干部任用,但也算是落得个半世逍遥,用他自己的话说:“总是是脱了穿了大半辈子的‘农皮’了”
侯主任带来的调查组在处理完这件事情后,就不回去了,就地成了留守处新的班底,并且接着游乐场事故的机会,又趁机从镇上要回了游乐场的股权和地权,因为给苦主的赔偿和一干费用全是华隆出的,正好又有政策要求党政机关一律和各种类型的经营单位脱钩,游乐场又是个惹祸的地方,沙镇政府正想甩手这个烫手山芋呢,所以交接也很顺利熟料这个侯主任心口子厚,不但是游乐场,凡是以前所有提炼车间的产业都惦记着往回收,沙镇政府一开始贪着小便宜,也是有求必应,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刹不住车了
除了向外收复失地,对内侯主任也进行了近乎严厉的改革措施,首先规范了上下班制度,相应的对与大家拖欠的工资也部分补发了,但没有相应的生产工作,于是就大搞卫生和绿化,等吴放歌回来的时候,厂区居然已经旧貌换新颜了,增添了不少的活力除了这些,留守处还重建了保卫处和卫生所,游乐场的拆除工程也排上了日程,这给当地带来了不少就业机会,大家都纷纷传说,华隆又得到国家投资了,好日子又要来了又有件是印证了这一传言,自从提炼车间停工后,不少工人和家属都调走了,空的家属楼留下了不少侯主任挑选了一些方位好的,都装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带着律师和住着老房子的镇民谈判,楼房换平房,还给搬家补助那些老房子年久失修,阴暗潮湿,大家又去看了漂亮的装修新房,于是除了几个老古董钉子户外,没有不愿意搬的,就是那些钉子户,侯主任也只谈一两次,以后就再也不找了,又耐不住性子的,见别人住楼房住的舒心,就主动找上门,于是又解决了不少
且不论侯主任怎么在沙镇大兴改革之风,吴放歌却在完成了前期工作后急匆匆赶回三合行政学校补课去了,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除了补课,还要结束打字店的生意
丁香也真有本事,愣是把丈夫余兴从老家挖了出来,拧着鼻子去法院办离婚手续,结果法院的人说,他们结婚的时候用的就是假证明(丁香是偷渡的)所以他们的婚姻无效,只要解除同居关系就好余兴见丁香现在混的还不错,又哭着鼻子说后悔了丁香当然不同意复合,但没敢拿他不抚养儿子做借口,因为她当初也只带走了一个儿子后来余兴又拿国籍的借口说事,说自己的儿子是中国籍结果丁香火了,说了句:做越南人就很耻辱吗?
不管怎么说,几分唇枪舌剑下来,丁香总算是达成了她的目的,这么一来,她要带着儿子回国,吴放歌也即将毕业,打字店这个产业确实是没有必要再经营下去了只是以前一直跟着丁香的那个凉粉妹想接下这个店子,又回老家去筹钱,耽误了一阵子,不过最后总算是交接成功吴放歌一发狠,干脆一直送丁香母子一直到云南,顺便去给卫艳和几个战友扫了扫墓,又给陵园边上小店的老板留了点钱,问了问那个每年都来给儿子扫墓的母亲的情况,结果那小店老板说:“不行了,就两三年的功夫,老的不像话了,每次还都让我给你问好呢”吴放歌听后唏嘘良久,又想老板问那母亲的地址,想找时间去探望一下,可老板也说不清,只是承诺下次见面一定问清
给战友们扫墓的时候,丁香也献花烧香祭奠了一番,吴放歌就问:“你还给你的敌人烧香啊,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你亲手打死的呢”
丁香沉吟了良久不说话,最后离开时才说了一句“我们都是战士,或许在战神的殿堂里,我们是可以一起把酒言欢的”
吴放歌听后又是一阵暗叹
一直送丁香办好了出境手续,临别时丁香半开玩笑地问:“你这么能挣钱,也给我找个发财的路子啊”
吴放歌说:“路子是有,就是有点缺德”
丁香说:“难不成你让我走私贩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