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歌一听葛学光说兄弟,脊梁骨就是一阵发凉,上次被侯主任摆了一道,就让他提高了警觉,什么叫兄弟,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要说论兄弟,历史上谁比得过刘关张那三兄弟,现在结义烧香他们都算头一注,可后来怎样?关羽到底是死谁手里的学术界不又有争论了吗?都说是情义千秋,可真正能千秋万世的只有利益,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啊也许葛学光是真的拿自己当兄弟,可是谁敢保证做兄弟就没利益?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兄弟才会为兄弟豁出命去,想自己没来之前,沙镇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以后古城镇旅游一兴起,那就是个吸金窟,可自己这一年来得到啥了?除了电影院有点股份外,就是这没找没落的行政级别了,思来想去总给别人当牛做马是不行的,还是得有自己能做主的买卖
葛学光见吴放歌半晌不说话,也猜出了他的几分心思,就笑着说:“虽然是亲兄弟,还是要明算账的,一句话,有财大家发,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你是个人才,我才不会让肥水外流呢”
这句话说的虽然轻松,又带着许诺的性质,可里头还包含了威胁,吴放歌也算是个人精了,如何听不出来?心中暗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硬碰我肯定是不如你了,不过你既然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也不妨多侃侃价了,你都说了要明算账,我还客气什么?”想着,他也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打定主意,两兄弟正打算要讨价还价,吴放歌扭头一看,旁边还站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秘书呢,就笑着对葛学光说:“哎呀,被她听到了”
葛学光笑道:“不怕,把她变成自己人就好了”
吴放歌又问:“那你变还是我变?”
葛学光说:“咱们是兄弟嘛,共进退,要不咱们一起变?”
女秘书看着他们一阵子坏笑,起了警觉,双手抱胸后退了一步说:“你,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嘿嘿嘿,葛学光和吴放歌一起笑着,眼珠子眼瞅着就变绿了
吴放歌拿着实习单位鉴定回到三合,又参加了一个月的考前集训,接着就是考试了经过这三年的折腾,当年那帮子学员也没剩下多少了,而且见面机会不多,可是也不知是怎么了,偏偏是这群参加了最后考试的学员关系最亲最铁,也没分什么班级性别,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几乎没有,竟然是很纯正的同学关系,而且日后相互帮忙最多的也是这一帮子人
考完试后,吴放歌没回家,也没回华隆,而是和几个新交的朋友在三合附近的风景区痛痛快快的玩儿了几天,虽然背名在这儿读了三年书,可真没怎么在附近转悠过这一玩,就一直玩到考试成绩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吴放歌平均分有75,也算是好成绩了只是毕业证还得一年后才拿得到,目前只拿了成绩单于是又是谢师宴又是同学聚会的折腾了几天才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人家都拿了成绩单回家去了
吴放歌一琢磨这一回去又免不得要为工作忙碌,恐怕时间就没有了,于是干脆买了一张机票直飞广州,那边还有阿竹和任一灵两个女孩子从春节起就盼着他去了呢
吴放歌这次去广州没提前打电话,打算给那两个丫头一个惊喜,所以机场自然也是没人接,独自一个坐着大巴进了城由于搭乘的是红眼航班,进了城在打车到阿竹住的房子楼下还不到上午十点,按照阿竹的作息时间,通常是要中午之后才去公司的,应该还能在床上逮着她,至于任一灵那是个勤快的,又喜欢早起练功,估计得等晚上才能收拾了,吴放歌越想越觉得美滋滋的
可出租车没能进得去小区,因为来了一大队喜车,把个小区出入口给堵死了,绕都绕不进去吴放歌心情正好,又见已经不远了,就付了车钱,下车往里头走才没走进去两步,就听见里面鞭炮响的震天,人家赢了新娘子下来了,吴放歌一看,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了,心里头顿时打碎了醋瓶子,那新娘子不就是阿竹嘛
其实男人都是这种多吃多占的心理,他也情知自己不能给阿竹一个婚姻一个家,因此对阿竹早晚要嫁人这件事也不能说没有心理准备,可真正的一下子撞上,心理的难受劲儿,还是不能用笔墨来形容
也可能是因为心有灵犀,几乎同时,阿竹也看见了吴放歌,那脸色也刷的一下子就变了,还好新娘妆涂的厚,又只是那一转眼的事儿,总算是没失态
吴放歌眼睁睁看着阿竹上了人家的婚车,再看那新郎官,一脸的抑制不住的喜悦,人长的倒也帅气,再看那些婚车,也都是好车,这心理才稍微舒服些
“只要你幸福就好”他心中默念着,怏怏的从小区里面走了出来
吴放歌走到小区外面一看,原来刚才堵着的出租车才掉过头来,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能在广州开出租车的人,也都是人精,一下就把吴放歌认出来了,又看看他的表情,摇头叹道:“哎呦,女朋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啊”
吴放歌勉强一笑说:“肯定不可能是你”
司机又说:“算啦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葱啊”
这下吴放歌可真让他给逗笑了,就拍着椅子背儿说:“开你的车,去机场”
司机才把车发动了,车前面又过来一个穿西装的家伙,双掌直往引擎盖儿上一拍,吓的司机一个急刹车骂道:“干你老母啊……”
话音未落,那个穿西装的已经绕过来打开车门就坐了进来说:“走!永兴酒店!”